“又出事了?”书玉一听天赐说大房那边有事,不由得眉头蹙了起来,这两日听的消息全是关于大房的,刚进镇国公府的时候被大房的事搅乱,请个安被人打断,今日这才过了半天安生日子大房那边又生了事端。
“我的姑奶奶呦,这话可不能乱说。”天赐一听书玉嘴里满是抱怨,伸出掌一把捂在了书玉那张嘟着的小嘴上,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旁人他才放心地松了手,等着眼睛凶道:“大夫人是老夫人顶看重的人,你这话说了也不怕被人听见,给咱们小姐扣个不尊不敬的罪名。”
书玉被他这么一凶顿时哑了火儿,瘪了瘪嘴又问道:“大夫人那边怎么了?”
天赐话未出口便先长叹了一声,“怕是熬不过去了。”
“怎么来势这么凶?昨儿我去厨房给小姐取吃的还听见几个丫头说这回大夫人有救了呢,怎么今日就垮了?”这也太奇怪了不是?
“谁说不是呢,昨儿圆镜大师给大夫人开了药,一日两次地煨着,本以为能治好的,却不想大夫人的病更厉害了,方才我从兰芳院过来的时候,瞧见那边丫头端出来一盆子血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瞧见了都觉得怪瘆的慌”,说完天赐又一阵摇头。
“赶紧请小姐出来吧,眼下府里的人都往兰芳院那处赶呢,若是小姐迟了恐造人闲话,我特意跑了过来。”
书玉听了头点得如捣蒜一般,连忙转身进了屋,却正瞧见从阁楼上下来的徐珞,便把天赐方才的话又如实说了一遍。
徐珞听完一言不发地跟着走了出来,主仆几人朝着兰芳院的方向走去,还未等进了院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阵阵的哭声,院子里的人越汇越多,不大的院子一时间围拢了近半个府的人。
不多时身后的石板上传来一阵轻笃的声音,是木杖与硬砖相抵碰触的声音,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只剩众人轻微的摩挲声,徐珞回身便瞧见面带愁容、心痛不已的徐老夫人,手下的拐杖如同灌了她浑身的力气一般,重重落在地上,死寂的院落里只听得道老夫人的步履声。
仿佛是跨过一条没有尽头的长廊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有节奏的敲击声忽的停了下来,众人正欲抬眸去看个究竟,忽听得“啪”地一声清脆的掌击,顺着那声音望过去,只见老夫人面前正站着二夫人。
二夫人的头歪向一边,一只手正抚在脸上,迷蒙的双眼里满是惊诧与不解,而那掌下白皙的脸颊在片刻之后快速地染上了一层红霜,五个引子清晰分明地烙在了脸上。
见此情景,院里的人脸上皆是大惊失色,老夫人缘何如此生气?这一巴掌怎会落到二夫人脸上?
徐珞见母亲挨打后,立时上前隔在汪氏与祖母面前,“祖母,母亲可是犯了什么过错?”
徐老夫人凝着一双满是愤恨的目光落在徐珞的身上,一手将眼前的人儿拨开,怒道“你们为什么要回来?”
汪氏见自己的女儿被老夫人险些推到,心中不由一疼,她连忙上前扶了扶自己的女儿,直起身子来凝视了徐老夫人片刻,尔后将裙摆前襟掀起径直跪了下去,目光坚毅道:“儿媳不知哪里惹得母亲不悦,儿媳向母亲请罪,但还请母亲不要怪罪到孩子身上,他们还小。”
“还小?”徐老夫人眉毛一挑,将圆镜大师手里的东西接过直接甩在了汪氏的身上,“人还这般小,心思就如此歹毒,竟学会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不禁汪氏一惊,就连身旁的徐珞也愣住了,这又是闹哪出?
那东西被徐珞用手一挡,没有砸到汪氏身上,而是径自落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汪琼露与徐珞将目光定在上面,却见是一包黄纸包住的药,里面浓浓的药香味在这一来一回中散发了出来。
“祖母在说什么,珞儿不明白。”徐珞的话里透着几分冷意,吃冤枉亏的事她可不干,即便站在对面的人是她名义上的祖母。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你大伯母的药,可是你动的手脚?”徐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铁青,一声声的质问恨不得要把她钉在断头台上。
“祖母说的,孙女听不明白,大伯母的药是圆镜大师亲手所开,熬药的又有大夫人房里的专人看守,孙女有通天的本事不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那药做什么手脚?”
“若是你做的你就快些承认了,免得惹祖母生气,你若是嘴硬咬着不放,当心祖母罚你板子!”一旁的徐嘉珊徐珞被老夫人这般疾言厉色地训斥,心里顿时开心起来,想到昨日她故意对他们不理不睬还当中给她难堪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再见这幅落魄的模样,她就觉得解气。
“四妹妹还不曾见这药,就这么肯定觉得这药有问题,莫不是你动了手脚陷害给我的?”徐珞偏过半个头,眯起一双狭长的杏目,眼睛里闪着一道寒光直直射向徐嘉珊的方向,徐嘉珊被徐珞这如鬼煞般的眼睛吓得倒退回自己姐姐的身后,一双兔子般圆润的眼睛里仍是藏不住的恨意。
“你自己做的事休要怪到别人头上,祖母才不会上了你的当,你母亲是不详,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大伯母本来身子就已经见好了,你们一回来就克得她病情又加重了,眼下你竟然还在药里动了手脚,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徐嘉珊话才说完,登时就被身侧的母亲李氏用力拉了一把,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徐嘉珊见母亲生气,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了嘴,末了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