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少敏这次还真说话算数,说好请沃琳吃中饭,下班后他忙完自己的事后真来找沃琳。
沃琳不在物理室,郎少敏在后装操作室找到了沃琳:“医院附近有家店换了老板,菜的口味也换了,他们家的口水鸡味道不错。”
“吃不成了,后装机不出源,中午要修机器。”沃琳很无奈,难得能敲到郎少敏一顿饭。
“不出源?”郎少敏有些紧张,“怎么回事?”
后装机不出源,不是说放射源完全从机器里出不来,而是放射源已从机器的储源缸出来,但因故障出不了通道,如果不及时排除故障,不止无法给患者做治疗,还有可能发生危险。
源出不来,要是恰好防护门安全联锁又失灵,有人打开了防护门进机房,放射源却无法自动回归储源缸,那么进了机房的这个人就是完全暴露在放射源之下而不自知啊。
正常来说,源出不来,会自动回到机器储源缸内,可要是遇到不正常的情况呢,比如刚好停电而备用电源又无法使用,比如机器另有故障恰好让源回不到储源缸。
如果此时恰好患者已经在机房内准备做治疗,源出不来又收不回去,患者就要无辜白吃射线而又无益于治疗。
一般来说,进入后装机房的人只有医生、护士、患者及帮忙推患者进机房的患者家属,再就是打扫后装机房的卫生员,其他无关人员谢绝入内。
可要是遇到不一般的呢,有人在你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进后装室,强行打开后装机房的门闯了进去,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很小,但不是不可能。
所以,后装机出现再小的故障,都要尽快排除,毕竟机器里面有实实在在的放射源啊,不像直线加速器,要通电而且达到必定的条件才能产生辐射。
“现在确定是什么故障了吗?”郎少敏对这事很上心。
沃琳道:“电脑显示是光电对没有检测到放射源,但也不排除有其他故障存在,因为电脑只能显示当前故障。”
她已将光电对拆了下来,正在用万用电表测试光电对电路。
段映美今天约了两个后装治疗患者,第二个患者是外医院的,来的时候已快到下班时间,段映美打算给这位患者加班做治疗,便通知了彭主任给患者上施源器。
患者体内有三根施源器,第一根入子宫腔内,第二根和第三根抵在宫腔口,放射源进入第一和第二根施源管的时候很顺利,轮到第三根施源管的时候,电脑提示源出不来了。
段映美试了两次,源依旧出不来,她不敢强行再试,摁复位开关把源收回机器储源缸,先把患者推出机房,把施源器从患者体内取出,告诉患者机器故障排除后会通知患者,让患者先回去,然后通知沃琳后装机出了故障。
“又要辛苦你了,我买了口水鸡给你送过来。”郎少敏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是以前,他因为钱被媳妇管着,自己没有几个零花钱,每次别人起哄要他请吃饭,他都找借口推脱,像这次是沃琳自己无法赴约的情况,他更是巴不得呢。
沃琳摇头:“不用了,我本来就是逗你的,我自己带了饭,你在外面买的菜,还不一定有我自己带的菜好吃呢。
她说着说着笑起来:“早上主任用书敲你之前什么话都没说,他说好话不说两遍,不过是气话,谁让你走神呢。”
“呼,这把我吓得,”郎少敏松了一口气,提醒沃琳:“什么主任啊,咱们主任现在是副院长了,要称呼彭院。”
“哦,好吧,我一时没改过口来,”沃琳承认,“没习惯。”
“没习惯也得改过来,此副院长非彼副院长,”郎少敏很是执着,“有了彭院,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不是自己的错而被强行扣钱了,称呼一定要改过来。”
“好,我马上就改过来,彭院,彭院,彭院,这样总行了吧?”沃琳明白郎少敏心里曾经的憋屈,她又何尝不是。
“行,口水鸡我先欠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告诉我,我二话不说,立马请你吃。”郎少敏因沃琳的这几句彭院而豪情万丈。
沃琳告诉郎少敏:“就是没有彭院和田副院长的抗衡,以后咱们也不怕被无故扣钱了,上周五的院务会表决的,废除医务人员只要被投诉就扣钱还要连坐整个科室被集体扣钱的制度,先调查实情。”
放疗科的人都很执着,称呼正院长李宗荣为李院长,称呼其他几个副院长都是“院”字前面冠姓,唯有称呼田副院长时一个字都不省,全称。
“这消息你听谁说的,确切吗?”郎少敏不敢相信。
“确切,是寿卫国和伍哥告诉我的,”说实话,当沃琳听这两个人说起这个消息时,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就是伍哥哄我玩,寿卫国他总不会骗我,他周五有事没参加院务会,是今天早上知道这个决定的。”
郎少敏和沃琳一样,刚参加工作时被分配到人事科帮忙,不管伍天明曾经是干事的时候,还是后来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是人事科长的时候,他也一直都称呼伍天明为伍哥。
“对哟,对哟,”郎少敏激动,“是不会拿这种事骗你的。”
“还有,”沃琳又扔给郎少敏一个重磅炸弹,“下个月起,田副院长改为主管科教和信息工作,肿瘤科由新调来的一位女医生担任,这位女医生也是重量级的人物,调来之前是正院长,行政级别比不上咱们李院长,但在她原来的医院,地位相当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