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出门的时候,云舒的车还是被拦下来了。
于氏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拦在云舒的车前。
她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夫人,忠义伯府的下人也不能对她随意动手,不然不是变成了跋扈,十分犹豫起来。
云舒掀开了帘子,看着挡在自己车前的于氏。
可在北疆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傲慢不同,回到了京城的于氏看起来日子应该不怎么好过,也不大精神。
云舒神色淡淡地对她抬了抬脸。
“你想干什么?”她问道。
“我来问夫人一句话。”于氏推开了拦着自己的下人,快步走到了云舒的车边,脸色难看地对云舒问道,“太子到底是谁生养的?是不是沈家二小姐?!”她把这种涉及到太子出身的事竟然问得这么直接,云舒都觉得她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了。不过云舒没有时间和于氏操心太子的问题,她还赶着时间去孝顺老太太,因此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于氏,突然问道,“你不觉得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夫人怎么能怎么说!”于氏惊怒不已。
她想不到云舒竟然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到底是奴婢出身,又跟着那些北疆女人混,所以为人更粗鄙了。
于氏的心里鄙夷云舒,云舒还觉得于氏是个长舌妇呢。
“太子的出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太子的出身。”劈头盖脸的训斥落到了于氏的头上,于氏正被云舒喷了一脸,云舒还在面无表情地说道,“自家的事不去操心,操心宫里的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配不配问这么一句话。”她突然变得牙尖嘴利,却只是骂人,从不提太子一句,于氏红着眼睛看着这起死人不偿命的云舒,大声问道,“我怎么额不能质问了?!沈家二小姐是靖南侯府的媳妇!”
她的姻亲就是靖南侯府。
沈家二小姐如果和靖南侯府的公子合离就和皇帝生了孩子,那靖南侯府面子无光。
于氏身为姻亲,当然要找个说法。
“呸!”云舒从车子里用力地唾了于氏一口。
于氏被唾了一口在面门上,看着云舒愣住了。
“你敢唾我?”
“唾你都是轻的。如果你再敢纠缠本夫人,本夫人就捆你去靖南侯府,和靖南侯府对质,也正好问问靖南侯府,这外面流传着的那些话,是不是靖南侯府插了一腿,想要趁着这件事兴风作浪呢。”云舒冷笑了两声,眉目之间看不出半点温柔和顺,这和一贯的样子不同,于氏一时竟然感到怕了。见她因为自己提到了靖南侯府怕了,云舒便不屑一顾地说道,“如果你要回靖南侯府去抱怨,我也随你。不过你顺便帮我跟靖南侯府带个话,就说是忠义伯夫人说的。当初是既然合离,就是一拍两散,现在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还闯到我的面前来这么逼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于氏下意识地问道。
“这就是无耻。”云舒冷冷地说道。
她不在意会得罪靖南侯府。
靖南侯府打在皇帝登基的那一刻就完蛋了。
又见罪于皇帝,又跟唐国公府关系不好,比起忠义伯府这样的新贵,靖南侯府早就不行了。
比起忠义伯府怕得罪了靖南侯府,倒不如说靖南侯府更害怕得罪忠义伯府。
没见靖南侯府没有半个人敢逼问云舒嘛。
也只有于氏这种傻子,才敢来云舒的面前质问。
“滚回你的冯家去!看在含秋的面子我今天饶了你。下次你再敢闯到本夫人的面前,直接就把你给绑起来送去靖南侯府。靖南侯府是你的靠山是不是?如果他们知道你竟然得罪了我,我竟不相信靖南侯府日后还会提携你。”云舒见于氏吓得退后两步,没有刚刚的嚣张,让开了马车的路,冷冷地对她说道,“你也用不着去拿这件事问含秋,问段家。你对含秋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大概都清楚。她现在能过得幸福已经不容易,如果你还有点对她的关心,就不该去打搅她的生活。”
于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看着云舒愣愣的。
云舒却放下了车帘,不再管她,径直命下人越过了于氏,直接去了唐国公府。
一大清早唐国公世子夫人就进宫去给皇帝和太后请安去了,云舒到了国公府,先去见了唐国公夫人和合乡郡主,把自己的想法跟两位夫人说了,唐国公夫人沉吟片刻,方才对云舒温和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咱们再看起来粉饰天平,可是母亲是历经许多事的人,焉能看不出蹊跷之处?与其母亲背后里自己担心,不知发生了什么,倒是可以稍稍说给母亲。”她是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既然这么说,当然是深思熟虑,合乡郡主也没有二话。
倒是见云舒气色不好,合乡郡主关心地问了一句。
云舒便将路上遇到了于氏这件事跟合乡郡主说了。
合乡郡主便冷笑着说道,“靖南侯府也敢冒出来,可见这京城里的妖魔鬼怪都要现行了!”她这么说,云舒也有一些这样的预感,果然没过几天,京城里的情况就越发地坏了。因为皇帝闭口闭眼,沈家也一声不吭,这更像是心虚,更坐实了太子的确是沈二小姐生下的孩子,因此京城里汇聚了一股人,在朝廷里引经据典,激情洋洋,反正云舒听着那些意思,就是说太子的出身不那么清白,不应该做太子。
储君应该由后宫的嫔妃生下名正言顺,清清白白的皇子担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