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禀一阵话落,他已经率兵冲向了对面李蒙的骑兵方阵中。
而李蒙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意外,反应不及之下,他也只是下令麾下仓促出战。
由于骑兵并没有奔出多远,所以在还没有发挥出骑兵冲锋优势时,双方就碰撞到了一起。没有多余废话,甫一碰撞,双方就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杜禀虽然在宫内一直与刘范不对付,但作为右中郎将,他本身还是具备一定勇武的,在他的激励下一种兵卒也拼杀的格外用命。
后方,刘范看着与西凉军疯狂战斗的杜禀,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刚才他贸然冲出,其实刘范是恼怒的,毕竟他这只是缓兵之计,说白了,刘范是在与他拖延时间。毕竟他已经派遣使者去联系马腾了。
却不想到杜禀直接就冲了出去。原本他心里还在谩骂杜禀坏了自己的计策,可当他看见杜禀与李蒙酣战不休的时候,刘范面色变了。
他来真的!
而就在刘范面色凝重,进退两难的时候,身后马宇挤过众人来到他身边,从腰间拿出一枚腰牌递给刘范,马宇深沉道:“伯常这是右中郎将让我交给你,他说不想欠你的,这一战后,他与你也算两清了!”
眼角微缩,刘范沉默的看着马宇手中的腰牌,那是他从李暹手上骗过来的腰牌。这才让杜禀他们能从长安城内安全脱身,伸手从马宇上手拿过腰牌,这一刻,刘范面色复杂。
与此同时,前方大战的杜禀却忽然扭头朝着刘范方向怒喝起来:“刘伯常,你当真想要在这群西凉贼子手下乞求活命吗?还不快走!”
一声震喝,刘范这边徐晃、刘诞等人皆是一惊,随即目光复杂的看向刘范,等待他的命令。
而此时,马宇也同样出声讪笑符合道:“伯常,你部军卒悍勇,必然能够抵达马寿成处,我与申甫跟随也只是拖累,带上诏令赶紧走吧!”
说罢,马宇忽然仰头爽朗大笑,“申甫,今日我等被追迫至此,已然成了拖累,我辈之人惧他西凉贼子吗?”
“我辈之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看我前去取那贼将首级!”同样豪迈大笑,种邵当即抽出腰间宝剑,震声回应。
言毕,不待半分犹豫种邵持剑便冲了上去。见状,马宇也同样一边朗声高喝一边往前冲,“先贤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杀!”
眼看着马宇、种邵二人相继冲了出去,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刘范当下也是一声叹息,有些无语,难怪这几人历史上起事会失败,一点谋划都没有。
当下,深吸一串鼻息,刘范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在徐晃、刘诞的注视下,缓缓举起手臂。眼下时机这么好,他只要撤,就一定可以安全脱身。
这不是胆怯,这是战略性撤退。
拨转马头,刘范目光看向西方,他还要回益州继承家业。
“去他么!”低骂一声,刘范猛的兜转马缰,单臂擎枪直至前方,震声爆喝,“儿郎们,别让右署的人比下去!随我杀!”
“杀!!”
随着刘范一声震喝,整个左署郎卫军爆发出悍天的杀意!
方才那一瞬间,所有人真的以为刘范要带着大家一起撤退了,虽然说那是最保险的,可终究会有些不甘心。如今见刘范选择杀过去,众郎卒自然尽是一身胆气!
“公明,你我兵分两路,从两侧迂回侧翼包抄,莫要直接冲杀过去,先以弓弩强射,再以战刀厮杀,切记杀人夺马!”当下,刘范一遍向前冲,一边极速吩咐道。
“遵命!”听着刘范的命令,徐晃也是面色一凛,神情肃穆异常。
随后,二人分别率领两百余名郎卫,向两翼包抄过去。而此时战场中心的李蒙正被杜禀纠缠着,根本没有办法察觉到外围的异样。
虽然杜禀身上已经多处受创,却依旧厮杀的疯狂无比。
时间紧迫,刘范率领众郎卫迅速抵达位置后,也不废话,只冷漠看眼对面的西凉军屠杀右署卫卒后,便震声喝道:“抬弩,放箭!”
“咻咻咻!”
一声令下,数百枚弩箭犹如流星一般极速射出,接着又是弩箭卡槽声,弩弦崩射声,如此往复数次,尽千枚弩箭被射出后。
原先端坐在战马上的西凉军已经倒了一大半。
由于西凉军皆是骑兵,卫卒都是步卒,此时虽然混战厮杀在一起,但弓弩的射杀都是抬高爆射过来,所以攻击的目标都是西凉骑卒。
数巡弩箭射尽,刘范也不耽搁,当下直接大喝:“弃弩、抽刀夺马,杀!”
“杀!!”
随着哗哗的弃弩声,射尽的弓弩都被丢在了原地,毕竟厮杀惨烈,弓弩带在身上不方便不说,甚至比丢在原地更容易损坏。于是,数百左署郎卫在左中郎将的率领下,嘶吼着朝着前方的西凉军冲杀过去。
而眼见着大量骑卒中箭倒地,或者瘫软在马背上,右署的卫卒们也纷纷振奋起来,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西凉兵拽下,自己翻身上马。
同时,深处战中的李蒙也感受到外围的变故,当下,目眦尽裂,怒喝着与杜禀疯狂厮杀起来,原本就身受数创的杜禀,此时又哪里受的住李蒙的狂暴击打。
抵挡不住下,他只能节节败退,而战场上后退就是死亡。
大刀狂暴劈砍而出,李蒙巨力下直接劈断了杜禀手中残破的大刀。
“噗!”刀锋砍在杜禀的肩胛上,李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