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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倪迦睡醒时,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身下的床单皱巴巴的,各色水痕留下的印迹,昭示着昨夜的翻云覆雨。
被人睡了,醒来身边一个人没有,也是凄凉。
倪迦想起身,她一动,全身散了架似的,头也疼的爆炸。
周边萦绕的,全是不属于她的男性气息,还有,她胸疼,陈劲生是真咬着她不放。
她掀开被子,身上不着寸缕,各种纵横交错的吻痕和程度不等的淤色。
倪迦把两条腿挪下床,内衣裤可怜巴巴的被扔在地上,她脚尖挑起一边,勾了上来。
好在没被他撕烂。
倪迦扣上内衣,赤脚下床,起身打量他的房间,装潢繁琐复杂,奢华的欧式宫廷风,房间里有几乎一面墙的书,前放着一张棕红色办公桌。
倪迦没急着找他去哪儿了,她找到他房间里的衣柜,从里边随便挑了件衬衫出来。
他一米八八的身高,一件衬衫,随便挡住她腿下风光。
和高中时候倒是一样。
倪迦关门之际,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她挡住门,拉开重新打量。
他衣柜里虽然衣服成套,配饰有专柜摆放,但大多偏正式,日常的休闲服极少,居家服基本没有。
他不常住。
倪迦还在愣,房间门被打开了。
陈劲生走进来,端一杯水,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袍,头发洗过,还是半干,柔软的搭在前额。
和她蔫了吧唧完全相反,他是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
他看她身上的衬衫一眼,没异议,“过来。”
倪迦拖着两条废腿走到他面前,已是大汗淋漓。
陈劲生看她一副冒虚汗的样子,问她:“还疼?”
倪迦懒得说话。
“喝水么?”
倪迦点头。
他把手里水杯给她,倪迦接过,仰头喝水,下颚微抬,露出一截斑斑点点的脖颈。
都是他的功劳。
陈劲生眼中一暗,低下脑袋在她脖间,嘴唇覆上去。
又开始了。
倪迦肩头一沉,被他一推,抵在房间门上。
倪迦想翻白眼:“您能别大清早就qín_shòu我么?”
他闷着声,“中午了。”
“那您能省点力气么?”
“总归都要花在你身上。”陈劲生从她锁骨处抬起头,“我省什么?”
“……”
女人经历过滋润,会从每一个细节流露出妩媚来。
倪迦瞪他都没了力度,全是辗转的波痕,迷人,埋怨,又似娇嗔。
陈劲生根本禁不住这样的眼神,捏住她下巴,低下头亲她。
他们昨晚没有接几次吻,目标全在其他地方。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倪迦于意乱情迷之中惊醒,“有人?”
“嗯。”
陈劲生不为所动,继续亲他的。
倪迦一手掐住他下巴,强行把他往后扳,“谁?”
她昨天来,没有看到有家佣。
他退开,睨着她泛水光的娇嫩唇瓣,“楚梨。”
“……”
操。
倪迦觉得自己要疯,“为什么她会来?”
“她每星期都来一次。”陈劲生看她一眼,继续道:“跟我妈一起。”
倪迦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搞得心头直蹿火。
“所以呢?”她冷笑,脸颊上动人的绯色还未散去,眼底已经渐冷,“正牌在外面,炮友在里面?”
陈劲生说:“都在里面。”
倪迦冷着脸不说话。
楚梨已经敲响房门,在外面喊他:“阿生。”
好一个阿生。
倪迦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讽刺表情,就被陈劲生一脚踢进门后,他打开门,把她夹在门和墙根的缝隙里。
贱男人,神经病,不要脸!
倪迦在心里狂骂。
见陈劲生就立在门口,楚梨吓了一跳,也不敢往里看,“伯母做好饭了,下去吃饭吧。”
声音软软糯糯,毫无跟她对峙时的张狂劲。
倪迦心底直泛冷笑。
陈劲生嗯了一声,没多看人一眼,把门关上。
门一关,倪迦就黑着脸往房里的浴室走。
他看着她“砰”的一声猛拉上浴室门,没进去,隔着磨砂面看着里面那道模糊的身影,说:“柜子里有新牙刷。”
里面只传来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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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白切鸡,三杯鸭,豆腐蒸蛋,烧麦,菠萝油,道道经典。林漫最近迷粤菜,请了大厨教的,成果显著。
桌上已有三副碗筷,陈劲生去厨房,又拿了一副出来。
楚梨看见,又看一眼桌面,“碗筷够了呀。”
陈劲生没说话,林漫已入座,开口:“叫她下来一起吧。”
她扫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身上一股女人味。”
到底是老姜,早看出猫腻,仍然面不改色的。
楚梨听得心惊,一张脸已经煞白。
“谁啊……”
陈劲生在楚梨对面入座,把餐盘摆在旁边的位置,淡淡道:“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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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迦下楼,踩着高跟鞋。
饭厅里无闲人,安安静静,她高跟鞋声格外清脆,踩在地板上,砸在楚梨心上。
五分钟前,她本打算在陈劲生的房间里装死到底,他一个短信发来:下楼吃饭。
倪迦无视,继续对着镜子吹头发,他短信紧跟着再进一条:别让我上来。
平淡无奇几个字,由陈劲生发过来,满满都是威胁。
倪迦咬牙再咬牙,还是妥协。
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