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徵写了一摞请帖,邀请了十几个熟悉交好的同年来赴宴。威宁侯府的管事们将请帖一一送了出去。
小邹氏也没闲着,打点起了隔日喜宴的事。这是许家的喜事,邹氏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一整个下午都和小邹氏一起忙碌。
许瑾瑜态度的陡然转变,陈元昭即将变成妹夫的事实,还有秦王这一层隐忧......许徵心事重重,考中解元的激动欢喜早已消失了大半。
明天秦王会来赴宴,得防备着秦王和纪泽会使出什么不光彩的手段。陈元昭对许瑾瑜说了会护住他的平安,不知陈元昭会做些什么......
许徵沉默着思索着,连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也没察觉。
“大哥!”
许徵猝不及防之下,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妹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许瑾瑜无奈的一笑:“我进来已经许久了,一直站在你身后,你都没反应。”顿了顿,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明天酒宴的事?”
许徵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我一直在思虑这件事。虽说陈元昭答应了出手帮忙,不过,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也要想些对策才是。”
争锋相对揭破秦王?当然不行!没到最后一刻,还是别撕破脸的好。
既然不能正面抗衡,就只能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了。
许徵低声对许瑾瑜说了一番话。
许瑾瑜倒抽一口凉气:“大哥,你可千万别以身犯险!万一事情不如你所想的那样,你岂不是作茧自缚害了自己?”
许徵眸光一闪,清俊的脸孔闪过毅然坚决:“就算冒风险也值得。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等着人家算计我。”
许瑾瑜心神纷乱,还要说什么。许徵又说道:“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了。”
这个主意确实有些大胆和疯狂......不过,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秦王顾忌着名声,就算有什么阴谋算计也会暗中进行,绝不会大张旗鼓的惹人注意。纪泽也会在场,只要他仔细小心些,未必没有可趁之机......
许瑾瑜无奈的住了嘴。
他们兄妹两个性子颇有些相似。外表看着温和。实则外柔内刚。一旦拿定了主意。绝不会轻易更改。
“等天黑了之后,我会悄悄出府一趟。”许徵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打算暗中找个药铺,买些‘有用’的药回来。娘若是问起来。你替我遮掩过去。”
这样危险的事,还是别告诉邹氏了,免得她紧张仓皇露了马脚。
许瑾瑜只得应下了:“好,如果娘问起。我就说有同年的学子邀你去赴宴了。”
看着许瑾瑜蹙着眉头,许徵心里涌起暖意:“妹妹。你不用担心,我会一切小心的......”
敲门声忽的响起,打断了兄妹两个的对话。
......
“什么事?”许徵皱眉扬声问道。
“启禀少爷小姐,花匠周勇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花匠周勇?许徵对这个人基本没什么印象,闻言一头雾水。区区一个花匠,来求见会有什么事?
许瑾瑜也觉得奇怪。口中说道:“让他进来吧!”
门外应了声是,过了片刻。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奴才周勇,求见少爷小姐。”
许徵亲自去开了门。
周勇迅速的走了进来,顺便关上了门。
许瑾瑜的目光落在周勇身上,忽然觉得那张熟悉的脸孔和往常有些不同。
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却少了平日的憨厚讨好,眼中露出精光,站在那儿不卑不亢。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许瑾瑜的心里忽的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脱口而出问道:“你到底是谁?”
许徵也看出不对劲来了,皱眉说道:“你来求见,是为了何事?”
周勇没有下跪,利落的抱拳道:“许少爷许小姐不必担心,我的本名确实是周勇。不过,我不是花匠,而是陈将军麾下的暗卫。”
什么?!
许瑾瑜和许徵俱是一惊。这个周勇,竟是陈元昭的人?!
许瑾瑜皱眉问道:“你既是陈元昭的暗卫,为什么会卖身到威宁侯府做花匠?”
周勇面不改色的答道:“陈将军命我乔装成花匠,混入威宁侯府,暗中盯着威宁侯府里的动静。我领命之后,捏造了身世,买通了牙婆子,混进了卖身的奴才里......”
“陈元昭让你到威宁侯府来,不止是让你盯着侯府里的动静吧!”许徵冷不丁的插嘴道:“是不是特地吩咐过,一定要留意妹妹的一举一动,以便随时汇报给陈元昭知晓?”
周勇:“......”
周勇咳嗽一声:“许少爷误会了。将军绝没有唐突许小姐的意思......”
许徵沉了脸,冷笑一声:“好一个陈元昭!果然是居心不轨。几个月前就暗中在府里安插了内线,怪不得你每次出去,总能和他‘偶遇’!”
许瑾瑜:“......”
以她对陈元昭的了解。几个月前在侯府里安插眼线,绝不可能是对她心生爱慕,而是察觉到她的异样,特地命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才对。
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没办法解释。
许瑾瑜迅速的转移话题:“大哥,周勇主动来表明身份,想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你先别生气,听听他要说什么。”
许徵按捺下心里的恼怒,看向周勇:“你今日特地来求见,是为了什么事?”
周勇恭敬的应道:“将军让人暗中送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瓷瓶来。吩咐我一定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