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中,七人面色微变。
北幽凛轻轻抬手,化解掉洛日夜的凌厉一击,沉声对其他蠢蠢欲动的男人说道:“她还在睡。”
洛日夜冷哼一声,不语阳的视线更加冰冷。
年亚澜则是缓缓起身,带着一丝并不亲善的浅笑:“既然尊上将人送来了,那么多谢,好走不送。”
若不是必要,他不想与尊上为敌,他更希望的是这个最难缠的男人离阿连远一些。
“既然来了,本尊就不急着走。”毁看向他们的时候,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讽。
随银连一起来红衣教神殿,意味着他要认同这些人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他要给他们好脸色,特别是在银儿看不到的地方。
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接受后果。
银儿不在的一百年,他一个人在神之尊域想了很久,坐在王座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冰冷孤寂。没有她的世界,单调得只剩下黑白。
不是没有想要环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可惜,银儿不在,他的杀意正盛,根本控制不住的杀人。
王座下的金色台阶都被染成了红色,整个大殿都弥漫着血腥味。
或许这就是上苍的安排吧,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劝住他的人。也唯有如此,世界才能维持相应的平衡。
毁抱着银连,理所应当的坐在了她的王座上,阖目。
北幽凛最懂老朋友的性子,面上微微诧异,遂即释然,叹了口气。
残凤的目光极其不善,年亚澜脸上,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洛日夜已经进入了警戒备战的状态。
他们七人至少是经历过百年的退隐修炼的配合,又经历了这一百年的磨合,但尊上不同,那狂傲目中无人的性子,怎会甘愿屈居人下?
谁都知道,尊上是最不可能合群的人,甚至很可能在这神殿上动手。
可毁只是淡淡说道:“从今往后,本尊搬来神殿。”
座下七人的目光,立刻锋利如刀,一瞬间安静的神殿中,杀气四溢。
然而尊上强要入赘,也没有人拦得住。
……
承诺给残凤传承血脉,偏生万花圣舍不得动用银连的生命精血,终于在某天,银连怀孕了。
作为生命之神,生衍之事,自然比平常人要更简单,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以为意。
这期间,残凤几乎没让万花圣出来过,一直仔细小心的照看她。银连笑他紧张得过了头,自己身为生命之神,本身要创造生命,也只需耗费些神力罢了,他偏要用这种方式。
残凤只笑不答,潋滟的桃花眼眯起,明媚的如同春光。
他自然不会说他的小心思。
至于其他的男人,在这段时间里,几乎视残凤为眼中钉肉中刺,毁只要见到残凤,眼中就好似带着冷讽。
他先前从未后悔过灭凤凰一族的事,但现在,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留什么后患,一锅端了才好。
将近一年,银连生下了一只小凤凰,残凤终于松口气的同时,年景青带着不争气的儿子年亚澜叩响了大门。
一把年纪的年景青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诉说了这万年来与祈北一起复兴红衣教的艰难险阻,以及年亚澜的不配合,最后误会虽然解开,但几次对银连造成的困扰与阻碍之罪,他想以死承担。
银连自然不会答应:“那时你并不知晓我身份,所作所为也是为了红衣教,我怎是蛮不讲理之人,会计较这些?快请起。”
年亚澜这次出奇的乖巧,站在年景青的身后。他们父子俩虽然不对盘,但在这件事上,似乎达成了某种一致。
在她扶起年景青的时候,这老人家依然流着眼泪摇头道:“我此生也没有别的追求了,只希望年家能够有后,无极城能够一直传承下去……”
果然!
银连嘴角一抽,就知道年亚澜不可能这么乖巧,原来是父子俩串通了,阴谋!
而这种情况下,她是绝不可能把人赶出去的,要是让别人见到年景青哭哭啼啼的,她在外面的名声,怕是变成虐待老丈人的蛮不讲理之人了。
银连只有咬着牙答应下来。
没想到,开了年亚澜这个先例之后,其余人纷纷效仿,温言软语,以退为进,想方设法地让她答应生孩子。
七年之后。
银连留下最后一个灰发灰眸的男孩,看着自家又毁坏的一座院子,终于下定决心。
当毁和残凤“切磋”完后,回到神殿,发现已经没了银连的踪迹。
人间蒸发?
而此时的银连,已经划破空间跑到了下界,一个人无比轻松的乔庄成男人,跑到人间,打算暂时躲起来。
可以想象,要是再呆在天上,恐怕每天都要腰酸腿疼走不动路,而更可怕的是,某人很乐衷于抱着她走。
还是一个人在人间游山玩水的自在……
银连就这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适应起了人间的生活,突然在某一天,打开电视,发现金点的面孔竟然出现在了电视的娱乐节目上。
哟,被打成重伤,原来跑到了人间休养生息?看样子变成了演员,过得挺快活的?
银连嘴角扯了一下,正准备关电视,忽然镜头一转,转向了大红色沙发上自斟自饮的黑发俊美男人。
毁?他怎么来人间了!
银连吓得手抖了一下,关了电视,也没心情出门,窝在家里。
第二天,没动静。
第三天,银连忍不住的打开了手机,忽然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