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赶回去,带一万三在镇医院打了石膏之后,当天就地住宿,因为要办的事还多,没人当真想睡觉——所以只要了一个房间。
加上青山、亚凤,七个人,满满当当,感觉在屋里转个身都嫌局促。
凶简离身的青山,目光呆滞,看着有点呆呆傻傻,曹严华在边上训他,摆出大哥的架势,时不时还抽他一脑刮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搞些什么?你跟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亚凤还被绑着,她跟青山不同,始终不声不响,但冷笑——这也是罗韧不同意给她松绑的原因,他直觉,这个女人,只要放了,就是个麻烦。
青山受了曹严华一下子,耷拉着脑袋,看了亚凤一眼,忍不住说了句:“大墩哥,你别绑着人家,亚凤又不是坏人。”
这是什么立场?曹严华气坏了,又是一巴掌抽他后脑上:“她都让你干了些什么?”
一万三斜躺在沙发上,支愣着打了石膏的胳膊,像竖着荣誉的大旗:“大墩儿,你别问他了,你表弟充其量就是个傀儡,关键要着落在这个女的身上。”
曹严华深以为然,但一转念,忽然警醒:三三兄刚叫他什么?大墩儿?自己没听错吧?
罗韧站在边上,把水袋里的水注入盆里,说了句:“这个女人的嘴难撬。”
像是为了应和他,亚凤冷笑两声。
罗韧面上一冷,水袋扔下,走到亚凤身边,一把搡拎起她的衣领:“不过,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亚凤一字一顿:“我不会说的。”
罗韧笑:“现在多的是手段,让人说真话未必要严刑拷打。”
说到这,他凑向亚凤的耳边,压低声音:“注射吐真剂,或者催眠,你有多少货,我就掏多少。”
亚凤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罗韧冷笑,把她扔回沙发上。
青山大叫:“你干嘛,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对亚凤……”
曹严华忍无可忍,一把把青山摁回沙发,也绑起来了事,为防他胡乱嚷嚷,还用胶带封了口。
罗韧的眉头皱了一下。
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凶简离身之后,亚凤还是一副敌对的架势,而青山,被洗了脑一样维护着亚凤。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
木代和炎红砂在洗手间洗衣服,洗手台太小,两人各守了一个盆面对面蹲着,洗罗韧和一万三换下来的湿衣服。
眼见第五根凶简差不多尘埃落定,炎红砂心里多少有点轻松,搓衣服搓的特起劲,小泡沫在面前飞的纷纷扰扰。
忽然想到什么,拿胳膊肘捣了捣木代:“哎?”
“嗯?”
“你和罗韧,在洞里待了好几天呢。”
“嗯。”
“就没发生点什么?”
木代心里一跳,说:“没。”
她低下头,继续搓衣服,炎红砂在边上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开了。
“这不大合理啊,孤男寡女的,周围又没有人,怎么着都应该……啊!”
她一惊一乍,神秘兮兮凑过来:“木代,罗韧不会是有问题吧?”
木代哭笑不得:“有什么问题?”
“一定有问题,我跟你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那么好的机会,他都不抓住,肯定是有问题!”
炎红砂忧心忡忡:“木代啊,我跟你讲啊,人家言情小说里都说了,其实那种高大威猛帅气的男人呢,跟那方面……不一定成正比……”
越说越没边了,木代斜她:“你想说什么?”
炎红砂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新时代,要正视这个问题。虽然我也觉得罗韧很好,但是如果他不行,我还是不建议你跟他在一起的……”
说的正兴起,忽然发现,木代的目光直往地下瞄。
瞄什么呢,炎红砂低头,看到一道人影,正斜斜映在地上。
她是背对着门的,此时此刻,脊背都冒凉气了,问木代:“谁啊?”
“你自己看呗。”
炎红砂小小声:“快跟我说不是罗韧。”
木代慢吞吞搓手里的衣服:“我不擅长撒谎。”
完了!炎红砂觉得自己的心咯嘣一声就碎了。
与此同时,罗韧的手按上她的肩膀:“来,红砂,我们出来聊聊。”
炎红砂战战兢兢回头,干笑着打哈哈:“我现在……忙。”
罗韧也对着她笑,笑着笑着忽然变脸,单手箍了她腰,抱起了就往外拖,炎红砂尖叫:“非礼!木代,你男朋友非礼,你就不说点什么?”
木代抬起头,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泡沫:“我很反对罗韧这种粗暴的行为。”
说完了又低头,搓洗衣服搓的不动如山,听到炎红砂在外头鬼哭狼嚎,又听到一万三过来问:“吵什么呢……炎二火你别抱我腿!放!放开!”
木代端着衣服出去的时候,一万三恰恰被炎红砂拖倒,两人互相抱怨嚷嚷着倒成一团,罗韧站在边上笑,看到木代时,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
木代居然被他看的脸红了。
***
曹严华把水盆端到茶几上,几个人坐到边上的沙发上,或侧头或偏头,对着水盆去看。
水影没有立刻出现。
罗韧说:“等一等吧,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等就等吧,也不急这么一时。
屋子里安静下来,经历了这一番折腾,每个人都多少有些疲倦,木代靠在罗韧身上,眼皮越来越沉,罗韧摸摸她头发,说:“你先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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