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杯子里的茶都喝光了，此刻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和烦躁。
“我自己去试试。”他按了按眉心，极为头疼的样子。
宁姨点头，下楼之前还一步三回头。
先生这种幼稚的举动，太太不会是真的看不出来吧。
可能只有先生自己觉得一点也不假？
莫凌靳刻意等了一会后，直接开了房门，没敲门。
房间里特别安静，也没有一丁点光线，只隐约看得到床上侧身躺下的身影轮廓。
阳台的落地门开着一点缝隙，风吹得帘子不断的飘动着。
莫凌靳的步子停在原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看着床的方向。
片刻，听到呢喃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看来她是真的累了，困得倒床就睡。
“没事。”他声音很低，站在床边看着她安心睡的样子，唇角勾了一下，“你睡吧，我进来拿点东西。”
在他还没有找到她的日子里，能这样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睡都是遥望不及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抚平以前的所有。
可能有些是再也修复不了的痛，但他希望这次能给她的是安心。
短暂的黑暗总会过去，但她还能一辈子在他身边安稳舒适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
季流苏感觉睡了很久，昨天的倦意才终于褪去。
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下床时刚好看到莫凌靳从衣帽间出来。
他换好了衣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头发有些乱，让他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眼底的青灰更是明显。
差不多脸上就写满了他没睡好。
“吵醒你了？”他勾着唇，抄着口袋闲步走上前，“那边没有我的衣服。”
季流苏穿着及膝的睡裙，细白的腿又长又直，脚上踩着拖鞋踏在地毯上。
“我先下楼，你早点下来吃早餐。”
在莫凌靳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季流苏还是有点忍不住的配合他，唇角弯了弯，故意问，“莫总昨天是没睡好吗？”
“恩，大概认床吧，不是很习惯，一晚上没睡着。”
季流苏意味深长笑了一下，“那还是早点习惯吧，反正早晚都是要习惯的。”
“……”莫凌靳脸色阴了一下，看着她步子轻快的走进了浴室。
还真是变狠心了……
莫凌靳出房间时点了一支烟，脸上的笑也早就收了起来，没什么情绪的往楼下走。
“莫叔叔！！”已经有点熟悉的童声，还是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宁姨都没有小白最快，这会才不好意思的说，“先生，谢家刚才又开车过来，将小白送来了。”
莫凌靳慢条斯理的下楼，抽着烟。
青白的烟雾下，他噙着抹似笑非笑，睨着楼下神情愉悦的小家伙。
“先生，我是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但是让他在外面等着也不好……”宁姨赶紧解释。
“没事。”莫凌靳好听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笑出来，“以后他随时可以来。”
小白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却是愣住了。
“叔叔你昨天是不是没睡好，脑子还不大清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