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正在裂变般的加速中。
寒风又开始了新一轮发作,可怕的声音笼罩在小樽上空,黑云和冰雨一起压了过来。
街道上的门店依次关闭,旅客们纷纷缩回酒店,餐厅水箱内的金枪鱼们不安地转动着瞳孔。
在这样天气的侵袭下,几个女孩子们争相鱼贯缩回到旅馆内。
小樽少有地遭遇这种极端天气,往日这里的人们都以慢节奏的生活方式感受着这如童话般宁静的城市,但顷刻之间,这座城市变得就像史诗大片中,那些出现在开头几分钟内即将被魔界大军冲垮的龙套城市,以此来象征和平的生活被打破。
郊外温泉旅店的餐厅内,电视频道上也一直在来回播放这样一则新闻——今晚预计将有暴风雪席卷周边,请市民不要外出。
科执光端坐在棋盘的前方,快速地自我研打着棋局。
四之六、六之四,阳春流的起手式,然后对阵二连星、星小目等常见布局。
从早上那通电话结束之后,他就一直在棋盘前,反复演练着这个变化,由于时间关系,他并没有计算太多,纯靠超快棋的惯性在棋盘上来回拍动。
执子落子之间皆锻打刀剑的力道,棋子在棋盘上像过热的烙铁一样升起烫烟。
现在,是中午。
啪!
啪!
再啪!
棋子如伞兵阵营般从空中投放,精准降落到指定地点,然后爆出自身在这个点位上该有的作用。
棋局下完,再开一局。
科执光再开一局的方式非常粗暴,并没有把棋子重新收回棋盒里,而是直接左右一个梁非凡式清理桌面,将棋子扒至棋盘外,然后从一堆棋子中拾取黑白。
状态已经进入佳境,离自己想要的点已经不远了。
一盘......
再一盘......
继续一盘......
最后一枚棋子拍落在棋盘上,脱出长长的尾音——
科执光也缓了口气过来。
不多就先这样了。
他如是想道,然后起身离开了座位,退出了房间。
现在离天暴风雪来临,还有几个小时。
午后的餐厅内,晴岛组正窝在暖炉里,每个人都穿着慵懒的浴衣,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和窗外的雪景,进入了万分无聊的状态。
电视上的专家们在对接下来一年的气候侃侃而谈。
接下来的一年都将是气候反常年份,此刻的暴风雪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
“这个天气的话,我们又只能缩在屋内打麻将了啊。”晴岛鹿的上半身趴在餐厅的桌子上,脸颊肉肉地挤在了桌面上。
“反正麻将也挺有意思的,昨天新星君手气那么好,赢了我们那么多钱,今天的他也该开始转霉运了,我们趁现在上吧。”熊樱一撸袖子,比了一个“强壮”的动作。
“说起来他人呢,不会到现在还没醒来吧?”晴岛鹿顾盼了下左右,猜想他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之前敲过他的房门,他好像在独自摆棋。”熊樱说。
“他.....这么勤奋的吗?”
“确实看不出来,还以为他是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摸鱼型选手。”
科执光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讲道理,我只是在按照严格的做五休二制度上班。”
“哦,原来是做五休二,不是做三休二——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熊樱因为他这个鬼一样的出现方式惊乍了下。
“呵,他这种出场方式我都习惯了。”晴岛鹿摊了摊小胳膊。
“不好意思,熊樱前辈,能和我来一局棋吗?”科执光稍显唐突地发问,考虑到对方年龄和圈龄都高于自己,索性用了前辈这个称呼。
晴岛鹿一时无力吐槽,只能感叹.....我特么就知道你要这么干。
“现在......下棋吗?”熊樱问道。
“是的,反正现在也出不去,没有比这更好的决斗时机了吧?”科执光的嘴角稍稍地折弯而开,露出了自己苦练多日的挑衅笑意。
混道上的人,都必须掌握这么一招挑衅手法。
前一刻还无聊万分的客厅餐桌,此刻忽然变得微妙有趣起来了,空气里活动着让人躁动的因子,熊樱的嘴角也似有似无地动了起来,仿佛是想回应这个挑衅。
“多说无益,决斗!”熊樱一脚从桌前起身,由于脚力过猛,还把桌子踢动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要打起来了,对吧?”
“对于棋手而言,聚在一起,当然得这么干才对......对了,鹰美前辈,你能做我下一个对手吗?”科执光又将邀战(挑衅)的目光转向了鹰美。
鹰美的视线左右晃动了下,从兴致勃发的熊樱到对此已经接受躺平的晴岛鹿,再到科执光不来一局不让你走的表情。
她将杯冲的绿茶一饮而尽,咚地一声搁在了茶几上。
“那就来吧,既然你已经按捺不住地想要杀上门来了,我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但有一点你得明白,我和蠢熊虽然都是女流棋手,但真要按硬实力来算的话,你可未必能像宰其她女流棋手那样简单。”鹰美和熊樱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合体般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
冷战组,联手!
“是啊,根据《猫和老鼠》第一定律,没有人能够在同时惹到杰瑞和汤姆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熊樱刮了下嘴角,表面上是在营造刀口舔血的凶神恶相,事实上她只是单纯地擦一擦之前吃甜点时留下的一抹食物痕迹。
她这个比喻.....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