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暴雨倾盆而下,让人根本看不清前方。info已经下了一个多时辰的暴雨,让赫连青的骑兵队伍只能在泥泞中缓缓前行。在这满地的泥泞中,根本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原本可以在天黑前赶到江城城外,如今已是天黑了,离江城却还有一段距离。
斥候冒着大雨前来禀报,已经快到江城西门外二十几里处的丘陵地带了,这才让赫连青的心情稍微好些。赫连青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夜里就在丘陵上安下营寨。说是丘陵,却也不过是比平原略略高上一些的小山包,七万骑兵隆隆的开上丘陵地带,各自找着安营的地方。
在这暴雨的夜里,却是连篝火都无法升起,只能让伙头军烧些姜汤。吃上几口干粮,喝着姜汤,倒也可以暖和一下,顺便去去身上的湿气。匈奴兵没办法生火烤烤衣物,只好将盔甲卸下,挂在牛皮帐篷中晾干。除了负责巡逻和马营防备的队伍,几乎都是光着膀子,随意在地上铺上油布,就躺下懒得起来了。
刚刚躺下不久,雨夜里的军营外,却是响起隆隆的马蹄声。三万天朝骑兵,分成三队,在匈奴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直直的冲过匈奴营地。待得匈奴兵冲出帐篷,整装完毕,天朝骑兵早就不知去向了。而整个营地却是一片狼藉,伤亡损失的情况,在这大雨的夜里,根本无从统计。追出营地的匈奴骑兵,根本看不清四面八方的情况,不得不随意绕了一圈,转回营地。乱哄哄的营地,直到丑时过去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暴雨也开始慢慢的停了下来。
就在黎明前的黑暗那一瞬间,二十几万天朝骑兵已经将匈奴营地紧紧围住,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同时响起,自东、西、北三个方向冲进匈奴营地。折腾了一夜的匈奴兵从睡梦中惊醒时,连盔甲都尚未穿上,就冲出了牛皮帐篷。却见无数的铁蹄已是冲上了丘陵,只能本能的迈开腿向着没有天朝骑兵的南面跑。
早就被摸清方位的马营在极短时间内被天朝骑兵团团围住,没有了马匹的匈奴兵,被逼退下丘陵,冲入南面泥泞的平地上。随着天朝大军包围圈的收缩,六万多匈奴兵被漫天的箭雨射得只能继续向南退去,双脚已是踩上了湖边的滩涂了。
在亲兵守护下的赫连青,双眼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为何天朝的骑兵突然多了这么多。在赫连青得到的消息中,天朝骑兵不过六七万而已,在几乎相同的兵力下,赫连青根本毫不担心。赫连青不知道的是,玄七早已经下令封锁了江城以西百里之内,所有人许进不许出,能够走出这片区域的,则都是丐帮弟子和江湖中人乔装改扮之后的。
天朝骑兵已是开始放慢马速,只是逼着匈奴兵不断向南。本就一片烂泥的滩涂,经过数个时辰的暴雨冲刷,根本站不住人。就算你站住了,也会不由自主的被拥挤的匈奴兵人潮挤倒在地。慢慢的,滩涂上已是站不下人了,匈奴兵开始向下饺子一般,被挤入湖中。
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天朝骑兵,根本冲不出去,就算不被乱箭射死,也会被无数马蹄踏成肉酱。入水的匈奴兵越来越多,大多却是只能在湖面上扑腾几下,就会沉入湖中,北地不习水性的匈奴兵,面对这宽广的湖面,根本是毫无办法。无数的匈奴兵开始跪地投降,只是这二十几万骑兵,牢牢记着玄七的话:不留活口!只会用无情的长箭和马刀伺候这些匈奴兵们,根本不管你是站着的,还是跪着的。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还能站在滩涂上被无情射杀的匈奴兵已是没有几个了。天朝骑兵并不着急,已是停下了前进,等着从湖中爬出来的匈奴兵,每爬上来一个,都会有数支长箭等着他。
湖面上开始出现无数的小船,密密麻麻的向着还在扑腾的匈奴兵靠近,手中的长枪无情的刺入匈奴兵的胸膛。在这一役里,赫连青的七万骑兵,连同自己,一个都没有逃脱,其中十之五六却是淹死在湖中,成了湖中众多鱼儿的食物。
赫连青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荆州,老迈的赫连银山痛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已是晕了过去。待得醒转,已经在打造船只,准备渡江的赫连银山,不顾劝阻,只留下三万兵马,镇守荆州,自己则是带着二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赶赴江城,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而此时的玄七,只留两万守军,带着近四十万大军,沿江而下,已是包围了只有一万多兵力的黄州。有了早就潜入黄州城内的江湖人士帮忙,玄七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夺取了黄州,一万多匈奴兵无人生还。
此后玄七快速东进,接连拿下浠水、蕲州、黄梅、宿松诸县,在大别山南麓开始构筑防线。同时,玄七兵分两路,自己亲自带着二十万骑兵北上,夺取麻城后,又弃城北上,翻越大别山,开始进入河南。另一路近十万骑兵,则由高兴书率领,继续东进,进入江淮,支援缺兵少将的李行。
当赫连银山到达江城时,玄七已是将所有军民用船送往南岸,只给赫连银山留下一座空城。南望滔滔江水,赫连银山只能徒呼奈何。听闻玄七已经转而北上,已经平静下来的赫连银山,干脆不再追击,遂开始沿江而下,进攻黄州。黄州守军并不恋战,虚晃一枪之后,退出黄州城。
赫连银山继续东进,终于在浠水遭遇了顽强的抵抗。浠水数万守军,在宇文护的率领下,愣是将赫连银山的二十万大军阻在浠水以西整整十余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