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玄七,这是我现在。info从记事起,我已经换过了很多次的名字。
刚开始时,他们叫我五十一号。我被带到这来的时候,约莫是两三岁的样子,我记得原来住在一个有着高高院墙的大院子里,总有人叫我宁儿宁儿的。
带我过来的大叔把我交给了这里的管事,那是个脸上有条疤的汉子,至今我还是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大伙都叫他黑九,于是我一直就叫他九叔。九叔给我安排了住处,挤挤的一间房里,住着六个人,我是六人中年纪最小的。隔壁则住着两个整天见不到笑容的婶子,那是专门负责我们这一间房的饮食起居的。每个人都有一张窄窄的床,我的床沿上写着红色的字:五十一号。于是这就成了我知道的我的第一个名字。
这是个四周都是峭壁的山谷,约莫有上百人生活在这里。谷北有一条瀑布,在流过五六里时形成了一个数十米方圆的湖。湖的一面紧靠着如刃的峭壁,传说峭壁中有一条暗河。后来听说我的名字原来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而原来的五十一号就是在湖中训练潜水时被从暗河中卷走的,一个只有五岁的男孩。从那以后,湖对面的那块区域就成了禁地,再也不许有人靠近那个区域。
我就一直的生活在这里。直到十二岁那年,谷中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是那种铜制的面具,做出一个简单的人面的样子,面具下的双眼放着凌厉的光芒,一种让人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光芒。
九叔带着我们四个人来见这个蒙面人,据说是每年的比武大会的前四名才能见到他。我是那年的第三,第二的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大我一岁,有一张永远冷冽的脸,后来我知道她叫三十七号。九叔让我们叫那蒙面人义父,于是他便成为了我的义父。
“今天,我来见你们,是因为你们有了可以见到我的资格。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义子义女了。我会让人带你们离开这里。黒九,你先带他们去准备下,明天离开这里。好了,都下去吧!”那是一个威严而冰冷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沧桑的感觉。
我回到了房中,和小伙伴们告别。随之告别的还有小伙伴们羡慕的眼神。我记得这间房里,除了我外,已经换了七个人了。唯一比我早来的是大我两岁的五十二号,四十九号和五十号都是后来进来的。在我来到这后,已经有三个人都是得了比武大会前四而走出了这个房间。唯一一个大我八岁的五十号,则是在四年前被带了出去,听说只要到了十六岁的腊月,都会被带离这个地方,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还有三个人是失踪的,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至今我还隐约的记得所有人的样子,有时候很模糊,有时候却又有些清楚。
第二天,九叔把我带到峭壁下的一间石房子内,房中站着一个黑袍人,蒙着面,身上的黑袍有些大,完全看不清样子。九叔和黑袍人互相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人终于齐了。那黑袍人发出破锣一样的声音,就像是两把菜刀来回刮动的声音。
“人都到齐了,把这黑布绑在眼睛上,我带你们离开。走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更不许问东问西。”
四人齐齐应了一声是,自己动手用黑布蒙上了眼睛。突然传来一阵“嘎嘎”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升了上去,一股凉爽的风吹了过来,隐约听到有流水的声音。我们被排成一排,互相手拉着手朝前走去。大约二十几步的距离,上了一个斜斜的坡,不像是踩在实地上的感觉,有一些晃动。坐下来后,还是有轻微的晃动,我知道我们到了船上。接着是木板拖动的声音。
船终于动了。我突然有一种极其兴奋的感觉,又好像有一丝的失落。摸摸怀中的布娃娃,这是我除了衣服外唯一带走的东西。我来到这的时候,这个布娃娃就跟着我。后来我知道当时我一直哭,只有抱着这个布娃娃才会安静一点,一直到四岁的时候还是这样。照顾我们起居的胖婶子后来请示了九叔,才让我留下了这个布娃娃。
蒙眼的黑布一直没有拿下来,只有前方的一片朦胧的光透了进来,我知道那一定是船头的灯。不知道有多久,终于有一丝不同于灯光的光透了进来,水声也大了起来。我甚至能听见鸟儿的鸣叫声,就像是山谷里的鸟儿叫声一样清脆。我感觉到了温暖,那是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
感觉船前行了有小半个时辰,我们又被带上了一条更大更高的船。大船行了一段路程,水声打了起来,隐约有激流拍壁的声音传来,一个声音传来,让大家抓紧舱壁的扶手,是那黑袍人破锣般的声音。我紧紧的抓住扶手。在水声中似乎夹着隐约的号子的声音,是很多人同声呼喊的声音。很快,船颠簸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要被抛了起来。船在浪尖上上上下下,很快的就慢慢的平稳下来。我竖起耳朵,却已听不见那隐约的号子声。
黑袍人终于让我们把眼上的黑布摘了下来,同时却也嘱咐我们不许私自出船舱去。我揉揉眼,慢慢地睁开双眼,总算是适应了舱内的光线。估计这是船的底舱,四壁都是木板,只有一道木门,舱壁上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从送饭的时间次数算来,大概过了两天,在吃完早饭后,船终于停了。这两天里,只有黑袍人不时的对我们简单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几人都没有什么交谈,这也是黑袍人的要求,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