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长屋中一片沉寂,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风中传来。卡卡洛安静地伏在地上,仿佛回归了大地母神的的怀抱。而神秘的话语如同预言,落在三人的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伯塔德上前两步,伸手探了探老祭司的鼻息,转身摇头。
“殿下,他死了。”
修洛特神情凝重,伸手捡起地上的木板。他看着自己的徽记与姓名,半晌无言。好一会后,他才看向可卡。
“可卡,老祭司的最后一句话,你听清了吗?”
“啊,尊敬的死神大酋长!”
可卡小心的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名字,又扫了眼伏地死去的卡卡洛。他虽然不信神灵,但遇到这种神秘的现象,依然视为荒原祭司的预言,对修洛特充满了敬畏。红蛙酋长深深的低下头,回答道。
“大酋长,卡卡洛的最后一句话是,死亡之花啊,你一直寻找的灵魂,就在你不断旅行的地方,总是无法抓到!”
在奇奇梅克人口中,“阿兰”即为“死亡之花”,“远离”又有“旅行”的含义,而“会面”与“捕捉”又有相近之处。
“嗯,和我听到的差不多。”
修洛特平静的点点头,心中却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知晓我的名字,知晓我的徽记,临死前的预言...死亡之花无法捕捉到我?这是指我转生的秘密?...命运的节点就在东方?这是预言殖民着即将到来?...死亡的阴影从南方而来?这是在说即将到来的天花鼠疫?...这世上,真有能看破一切,预言未来的人?”
王者无言许久,陷入沉思。伯塔德神色沉静,可卡恭敬低头。长屋中的时间几乎凝固,直到一名亲卫低头前来。
“殿下,东路军的使者就在屋外,有紧急的军情传来。”
闻言,修洛特从沉思中惊醒。他略一思索,就沉声下令。
“伯塔德,厚葬这位睿智的荒原祭司!给他竖立块墓碑,把他的遗言刻画在碑上。善待各部中投降的部落祭司。再让他们出两个人,整理下这里的荒原传承,一齐送到我的大帐中!”
“遵从您的旨意,殿下!我会派遣人手,检查荒原的祭司们。”
伯塔德躬身行礼。修洛特刚走出两步,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
“可卡,你说红鸦部落是第一个逃走的?”
“是的,大酋长。”
“他们逃去了哪里?”
“呃...应该是北方,只是不知道是西北还是东北。”
可卡瞪着眼睛,回答不上来。
王者微微摇头,对武士长吩咐道。
“注意一下红鸦部落的踪迹。最好能抓到他们的头领人物!”
“遵命,殿下!”
修洛特不再言语,大步走出长屋。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秘密,在历史的尘埃中无声掩埋。而他,注定要在尘埃上,用力留下自己的脚印!
长屋外,一名奥托米使者正在等候。他风尘仆仆,面上满是尘土,眼中也露出些许焦急。看到修洛特走出,使者就猛地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殿下!两天前,东路军遭到犬裔大举进攻!吉奥瓦亲王派我来,向您请求援兵!”
“瓜基利犬裔的头领是谁?来了几个部落?总共有多少战士?”
修洛特面色不改,沉声问道。他早就预料到东路军会遭到犬裔袭击,已经命令吉奥瓦扎营防守。吉奥瓦依托营寨,纵然不能取胜,也不至于大败。
“殿下,犬裔们的头领应该是红犬酋长奇奇卡。大军交战两日,红犬、红鹳、红鹿、红猴、红螈,五个大型部落的旗帜都出现了!当面的敌人估计有八千到一万。红犬部落出兵两千多,红鹳、红鹿、红猴、红螈各有一千多,其余普通部落也有两千。”
“八千到一万?”
修洛特皱起眉头。东北方的帕姆斯城附近聚集了六万多犬裔,武装所有壮丁可以极限动员出两万人。这个出兵数量,证明犬裔们尚有余力。
“吉奥瓦亲王手中有八千武士!他和瓜基利人兵力相当,还提前扎下了营寨,为何这么快就向我求援?”
“殿下,瓜基利犬裔分为两路。一路是集结的主力,五个大型部落连营一片,在正面与亲王对峙。大型部落中红发极多,他们日夜骚扰营寨,武士们都不得安歇。”
使者缓了口气,小心的回禀道。
“另一路是袭扰的偏师,两千多普通部落的战士分成十几支小队,绕到营寨西南。这些普通部落行动灵活,在军团后方散开后,就不断劫掠补给的粮队!我来的时候,最近一批的运粮队伍刚被劫掠一空,民兵们伤亡了两百多人...”
“吉奥瓦在做什么?”
听到这里,修洛特有些不满。
“他手中有八千武士,连自己的粮道都护不住吗?”
“殿下,按照您的旨意,吉奥瓦亲王扎下了一片营寨固守!犬裔们攻了两次,丢下了两百具尸体,就不再强行进攻。营寨中库存的粮食还有半月。只要运粮的民兵数量足够,犬裔们也无法真的封锁粮道。”
接着,奥托米使者面露迟疑。他看了看旁边的可卡,红蛙酋长就自觉的退回几步。使者这才低声说道。
“殿下,亲王恳请您谅解!他刚刚担任山城的领袖,奥托米人的射鸟王,声威未立,对军团的掌控还不稳固。瓜基利犬裔来势汹汹,此时他不敢与对方大战,万一交战失败,就会军心动摇。而即使交战得胜,瓜基利人又溃而不散,时常暗布伏兵。上一任山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