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时从账内出来,去了他私人的书房。
一路走过去,头疼得像快爆炸了似的。
他明明伤在胸口,怎么会头疼?
他自认是个很耐痛的人,可这头疼得像有把刀子在他脑子里搅似的,他走了几步,人就停了下来。紧紧地咬着牙齿,忍痛。
周忱从里面账内出来,见陆子时站在院子中间没动,急忙走过去,“表哥,你怎么了?”
陆子时摇头,”头有点晕,没事。“
他说完,忍着痛,又继续往前走。
等他走回自己私人的书房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怎么会这么痛?他将门关上,有些承受不住的,顺着门板瘫坐在地上。
他捂着脑袋,可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嗡嗡嗡’地响。
隔了很久很久。
脑子里的那股刺痛才稍微缓下来。
陆子时仰着头,脑袋靠在门后,仰头歇了一会儿。脸色比刚刚醒来的时候更苍白些。
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有些晃,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
书桌上有纸有笔,他拿起笔的时候,意识有片刻的恍惚。
他刚才想干什么来着?
陆子时紧紧地蹙起了眉头,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敲门声响起,周忱在外面说:“表哥,你刚刚醒来,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清淡的小菜,是去厅里吃,还是给你送过来?“
话音刚落,陆子时便开门出来了。
周忱微愣,“表哥,这么快……就写好了?”
陆子时皱眉,“写什么?”
“……”
~
自打陆子时醒来以后,头疼的毛病就没断。不仅头疼,还老忘事儿。
何青给他送药来的时候,他拧眉问她,“我这伤在胸口上,怎么头疼?而且,我从昨天开始就老是忘事儿,没问题?”
何青淡然地说:“少帅的伤挨着心脏了,心脏联着大脑神经,伤到神经也是正常的。”
陆子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什么叫伤到了神经?”
何青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少帅这两日老忘事儿是吗?”
陆子时沉着脸,点头。
“这伤及大脑神经,忘事儿是正常的。毕竟少帅你也是刚刚才好起来,可能还有个恢复期。”
陆子时听言,猛地扼住她的手腕,”恢复期?你所谓的这个恢复期是多久?!“
他这两日,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有时清醒,有时昏沉。有时候前一秒才想起的事情,下一秒就忘记了。前天想着给相思写信,结果晚上睡觉前才想起来。
他讨厌这种思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何青咬了下唇,老实回他,“有可能这一两天过了就没事儿了,也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直到你忘记所有的事情。”
陆子时脸色猛然要沉,瞬间就甩开了她,怒道:“你不是神医吗?说这种话,你觉得像话?”
何青被陆子时推得险些撞到桌角,她扶着桌子,身子晃了晃,站好,”少帅,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陆子时阴沉着脸,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好半晌才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淡然地问:“有办法治好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