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愤怒，而且是因为苏慕凉。
他一直知道，花祭夜对于苏慕凉的心意，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用妹妹割断自己和苏慕凉的所有可能，表面上的冷漠拒绝，也是为了他。
本以为他的冷漠无情，总会体现出他的温柔美好，可这一切，终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
只是，花祭夜此刻问出的这一个问题，令他一怔，“什么意思？苏苏怎么了？”
“你不需要知道，但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后悔。一个为你付出生命的女人，彻底被你毁了。”花祭夜颤抖着身子，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砰的砸落在地上。
“你应该还记得，苏苏三番五次为了你不顾生死，而那一次，她被水泥砸中了头，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脸，那一次她整整昏迷了一个礼拜。”
“你所知道的或许只有这些吧？而你却不知道，因为那一次的事故，她恐怕活不过今年了，之前她因为要陪着你去出任务，治疗不完善，里面残留着的淤血压迫了神经，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说道这里，花祭夜哽咽起来，虽然他也曾恨过，恨苏慕凉变得狠毒，不择手段，可谁为她想过？
一个为爱痴狂，并且变得狠毒的女人，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苏慕凉着实疯狂，可花祭夜到现在才懂她心底里的那种痛。
为了心爱的人不顾生死，并且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因为他而死，可即便如此，她心底里的爱从未停止过，只怪爱来的太过猛烈，最终令她变得阴狠可怕。
听到花祭夜的这些话，夜凌墨顿时一怔，他从未想过，曾经她救了自己，会因此而埋下这么大的生命隐患。
其实，他早就察觉出，苏慕凉背后的那些小动作，在去调查方池夏车祸的时候，他也已然调查到了关于她的一切。
曾经在去地震灾区她对方池夏下的手，包括所谓的梅花印记。
上一次演习上出现的画面，他也知道，是她派人做的，也包括，他知道悬崖上的事情，她险些杀了方池夏。
可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他对于苏逸辰的愧疚，而选择当做不知道。
“你所说的我确实不知道，但你所没有说的，我都知道。慕凉对夏夏做的事情我之所以选择不追究，是因为小辰。”
他的声音瞬间暗哑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所以每一次面对苏慕凉的时候，他总是会看到苏逸辰的身影，会想到因为自己而被害死的那个男孩。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对慕凉的那种爱，就像是她对我的爱，从一开始到现在。而你对她，不也是同样的？”
“可我没想过伤害她，而你，却彻底的毁了她。”花祭夜苦涩着摇头，他这辈子没有谈过恋爱，可却深爱了一个女人十几年。
夜凌墨浅笑着摇了摇头，“是她爱的太疯狂，我对她，永远不会有爱，即使没有夏夏，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