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辰和秦老六收了手上的武器,在原地守株待兔的时候,张海鹏和他的副手蒋文辉正坐在火炕上吃肉喝酒。
自打他张麻子手下最宠信的战将徐景隆被黑豹子军干死之后,蒋文辉自然而然的全面接手了下来。
“妈的,就是这么冷的天气,也没个安生的时候么?”
东北冬日里的天气基本就是如此,西北风一开始吹就刮个不停。
早年间这张大麻子跟着大帅的时候也受了不少伤,这寒风一吹,身上没一处舒服的,再加上连续吃了几场败仗,给小鬼子撵到这鬼地方,三天两头挨上一通骂……再加上最近总是有人找麻烦,搞得他是烦不胜烦。
蒋文辉虽然不似徐景隆那般深受宠信,倒也跟了张海鹏有年头了,早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如今见他这番骂骂咧咧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盘坐在炕头对面作陪。
“跟大帅的时候,还算吃香喝辣……他妈的小六子太不是东西,先是捧那姓万的,现在把江省大权一股脑又给了黑豹子!要不是他不仁,老子至于跟小鬼子么?”
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大麻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妈的小六子,还是太君们够意思!”
听到这话,蒋文辉也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张大麻子现在纯属是死鸭子嘴硬……自打跟了小日本子,还不如跟着少帅舒心。
从前别的不敢说,在洮南白城这些地界起码他们算得上是一呼百应——现在别说逃难和白城这些老地盘他们丢了,如今倒成了齐齐哈尔那些关东军守大门的。
不仅如此,他们连林甸城区都进不去,给撵在这荒郊野外吹西北风。
真是越想越憋屈,向来自认有儒将风采的蒋文辉也忍不住端酒杯痛饮了一大口。
然而就在此时,营房大门被人一把推开,刺骨的风夹杂着雪片卷进来,冻得火炕上的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妈,谁啊?”烦躁的张海鹏顿时大骂,“进门不知道喊报告吗?还他妈的懂不懂规矩了?!”
开门进来的正是“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侦查兵,如今见到自家顶头上司发火,却也顾不上了,只是焦急地指着门外喊:“司令,司令……他,他们,他们打回来了!”
“他们是谁?你他妈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张海鹏心中越发烦躁,大声吼了一句。
“城……城外的土匪,就昨天那群!”巡逻兵越说脸色越显苍白,那群胡子也太他妈的猛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打的胡子!
“他妈的!他们还敢回来!?”张海鹏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敢去而复返的胡子,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他们这种正规军,“哟呵,他秦老六是来给女儿女婿报仇的啊。老子正不爽的时候,算他走运!”
这话说着,喝得醉醺醺的张海鹏摸出枪,跌跌撞撞地就打算起来冲出去。
然而才有动作,却被蒋文辉按住了。
蒋文辉先是对着巡逻兵道:“你先回去包扎一下伤口。”
这话说完,他才转头对张海鹏低语,“司令,这事明显不对头啊!”
“怎么不对头?”醉醺醺的张海鹏瞪着眼。
“司令,您别急!”相比神情震怒的张海鹏,蒋文辉显得无比冷静,“您想想看,昨天那群‘土匪’是有迫击炮和照明弹的,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他们都不怎么像土匪……而且寻常的土匪,撤离途中训练有素,全然没有鸟兽散的迹象。”
张海鹏给他这么一番话突然提醒到了,猛地瞪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这伙人不是土匪?”
“司令,我的意思是,这队人来的如此古怪,肯定不对劲!”蒋文辉冷静地说着,“退一万步说,假如真如情报所说,这些都是江省凤鸣山的胡子,那么,事情是小鬼子惹出来的,要去也该小鬼子去,咱们何必去卖命?”
就是,分明已给小鬼子连番羞辱,自己为什么要热脸贴他们的凉屁股去?
给手下这么一劝,张大麻子冷静下来。
他知道蒋文辉说的没错,本来就是小鬼子惹的,更何况这么些日子打仗,他经常被小鬼子们当炮灰指使,手下的人伤亡惨重,也万万不愿意再平白无故折损人手了。
“你说的没错,狗日的小鬼子得好处,叫爷们去送死……这算他妈哪门子的道理?”张海鹏一边说着,一边抓过大氅披上,“走,跟我去见小日本。”
自打干掉方同夫妇之后,指挥部就设在服装厂不远。
毕竟,天气是越来越冷,对于关东军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过冬的棉衣。
林甸也没多大,张海鹏他们没多久就到了。
只不过两人还没进门,就在外面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喊声,显然正在经受非人的虐待。
听到这个声音张海鹏和蒋文辉脸色都有些不好,小鬼子一路烧杀抢掠不说,还侮辱妇女。他们两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这种事情他们也为之不齿。
抬手拍了半天门,里面的指挥官才慢吞吞地开门。
“怎么是你们?有事吗?我正在忙公务,你们到底有没有点眼色?”
看到门外竟然是张海鹏,脸色顿时一沉,明显懊恼被打搅了兴致。
这个指挥官叫小泽秀吉,也是寺内家的家臣,是寺内秀次郎死了以后,寺内家派来辅佐寺内寿一。
这人平日里在军队就极其嚣张跋扈,就连日本同僚都看不起,更何况身为伪军的张海鹏与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