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还你一个人情!”想到正事,她也懒得与他进行这些口舌之争,“林不惑的兵马最多一日便到,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皇埔俊夜探手,从桌上的小炭盆里拈起银酒壶向杯中倒酒,“你是要我放弃矿带?”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今日暂退,明白再把矿带夺回来不就行了。”慕容柒柒劝道。
“喝一口,暖暖身。”他收回手臂,将温酒送到她唇边。
慕容柒柒看着他脸上波澜不动的脸色,心中越发生起气来。
她冒着风雪赶来,人差点冻成冰块,他还有心情和她喝酒?!
啪!
她一把拍在他的手掌上,银酒杯直接脱手而去,温暖的酒液更是洒了二人满身。
看着滚落在地毯上的银酒杯,帐中几人皆是皱眉。
这个丫头,竟然敢打翻少主的酒,好大的胆子!
结果,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皇埔俊夜丝毫没有生气,一对墨眸反而更加玩味地注视着慕容柒柒。
“你在生气?!”
“俊夜,你不要太自大了,对方足有万余兵马,皆是精锐,你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慕容柒柒嚯地从他怀里站起身,“你想死,好呀,你留在这里等死好了,你不走,我走。”
脚下踩到那只落在地上的银杯,她收回脚,忿忿地将那只杯子踢飞。
银杯飞起,正砸在角落里木架上摆着的一只紫玉琉璃花瓶。
嘭得一声,花瓶碎裂,里面挺着的那两只快要胜开的白色莲花亦是被击断,花朵飞起,花瓣四下飞落。
看着落地的花瓶碎片和莲花花瓣,帐中的几个人包括兰亭在内,皆是一阵心惊肉跳。
打翻皇埔俊夜的酒也就罢了,她竟然……敢砸那个花瓶。
且不说那花瓶是营地中的炼器器前天才刚刚炼成,那生着并蒂莲花的绿植可是少主昨天偶然寻到的雪地灵株,马上就要胜开,竟然全部被她砸碎了?!
“出去!”
主位之上,皇埔俊夜沉声喝令。
没有人敢出声,几个人皆是恭敬地退出帐外。
慕容柒柒看着落在她脚边的一片花瓣,只是余怒未消,抬起一脚,直接将那花瓣踩在脚下,又碾了两脚,这才迈步走向帐外。
身后,笑声响起。
她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足尖还未落地,腰上一紧,身体已经被人腾空抱起。
眼前那张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俊脸,不是皇埔俊夜又是谁?!
慕容柒柒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笑,怒意中不禁升起一抹疑惑。
若他发脾气,她并不会觉得奇怪,只是今儿这位,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被她气疯了!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垂下脸来,皇埔俊夜笑眯眯地看着她气恼中透着不解的精致小脸。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我!”
“自恋太过也是病!”
“那你可有解药给我?”
“简单。”慕容柒柒挑挑眉毛,“挥刀自宫!”
“哈!”皇埔俊夜大笑出声,手掌抬起,在她脸上亲昵地捏了捏,“几日不见,你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启禀少主,午膳已备好。”
帐帘外,传来侍丛的声音。
“端进来。”
皇埔俊夜身形一晃,已经带着她重新坐回主位。
脚步轻响,两名侍从小心地将托盘中的食物摆放在二人面前的长桌上,弯着腰退出帐去。
待二人离开,皇埔俊夜这才再次开口,“不用担心,林不惑之事我已经知晓,亦已经有应对之策,你先吃些东西,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全都知道?!
慕容柒柒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混蛋,敢情刚才是故意演戏。
“我已经说过,我只是来还你人情,别在那里孔雀开屏,就算在这里的不是你,换成别的男人,我也会来的!”
“别的男人?”皇埔俊夜不悦挑眉。
“不错,比如未央!”慕容柒柒懒洋洋地道出未央的名字。
别的人说了,还真担心他去一时怒起把那人杀了。
至于未央吗?!
反正他们实力伯仲,她一点也不替未央担心。
皇埔俊夜眼中浮上怒意,“你去了铜雀楼?!”
“当然,当晚我与未央把酒言欢,尽兴得很呢!”她故意道。
这个混蛋,刚才被他气得半死,现在她当然要反击回去。
慕容柒柒满意地看着他眼中怒意越来越浓,看着那张俊脸晴转多云化为一片阴沉,只是在心中大呼过瘾。
醋坛子先生,此刻心里一定酸死了吧?!
皇埔俊夜猛地扬手,伴着凌厉的袖风,二人面前满是佳肴美食的长桌直接化成碎片,伴着杂物的落地声,他的手掌亦已经抓住她的衣领。
“你真得去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只恨不得一掌将她拍碎。
他真得要杀她?!
迎视着他满是暴怒的双眸,慕容柒柒心中原本的快意也化成一团怒火。
她的脾气,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便是去了,又如何?!”
“我说过不许!”
“腿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没资格限制我。”
“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他气结,当即垂脸,齿就咬在她的颈间。
这个小东西,杀不得,打不得,他也只有这般发发脾气。
他是真得用力,尖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