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走得潇洒无比,留下徐铮站在艳阳下怔怔出神。过了好久,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未上战场前,两人或许还可以以朋友相待。等到上了战场,二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彼此的敌人。战争不是儿戏,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晨家世代愚忠,包括晨曦也是如此。徐铮还真不敢确定,若是到了领兵攻打燕崖关的时候,晨曦会不会真不对他动手。
大胡,扬州城,南面一处朴素的院子内,那个老者一如既往端坐在小湖旁垂钓。
老者看上去与普通垂暮老人没有两样,但是一动起手来,恐怖得让人心底发毛。
金玲的暴脾气,她从醒来就开始大闹院子。起初还有那个胡启身边的黑衣人压制,但是随着黑衣人出去得越来越频繁,金玲这个母老虎闹得也越来越频繁。
守护院子的那一群黑衣人绞尽脑汁,联合起来之后才堪堪压制住她。奈何金玲还不服输,竟然怂恿甄雪胡心两个会武功的帮她分担压力,想借此逃出生天。
有了胡心与甄雪两人辅助,有一次还真差点被她闯了出来。但是终究是功亏一篑。
她们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看到的恐怖景象。
天天在湖边垂钓,修身养性的老者。在金玲等人即将破开院门逃出生天的时候,以雷霆之势出手,武功最高的金玲在他手上,连半招都走不过。
若不是老者对她们没有恶意,只怕三两下就能将她们就地格杀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垂钓的老者,金玲眼神闪烁起来,这些人将她们抓拿到这里,就一味将她们困在院子里,都快把她们逼疯了。
眼见老者呼吸均匀,满脸皱纹的脸庞动也不动。金玲的小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袖中那把小匕首慢慢伸到手掌上。只要出其不意弄死了这个老头,她们闯出这个院子的希望大大增加。
“来了,坐吧。”
就在金玲要动手的时候,老者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响起。他语气慈祥,宛若一个长辈,继而转头看了眼金玲,微微一笑。
金玲一愣,手中匕首不着痕迹藏了回去。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点了点头,坐到老头身边。
“莫要多问,老夫说过,只要你能下赢我,你们尽管离去。”老者和蔼可亲,金玲的小动作岂能逃过他尖锐的眼睛,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
整个天下,除了一个人让他顾忌,哪怕是金国的了尘师太来了,他也不惧,何况金玲这个小女娃。
老者说完双指夹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人畜无害笑道:“老夫不是打击你,你是刺杀不了我的,你们要么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要么就赢老夫一次。”
金玲微微惊愕,继而无奈撇了撇嘴。被老头发现她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老东西的武功有目共睹的。
只是要她下棋下赢他,金玲觉得有些难为自己了。虽然她认为自己的棋艺不错,但是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的棋艺在老头面前简直就是个屁。
“就不能换个把戏吗?你这老儿下了一辈子棋,这不是以大欺小吗?”金玲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满,说虽这么说,手上那白子也落到了棋盘上。
虽然觉得自己下不赢老头,但是机会是无限的,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来比划一番,拼一拼说不定哪天赢了呢?
老者宽怀大笑起来,撇了眼不断抖动起来的鱼竿,却也没有去理会,提起一枚黑子放到棋盘上,道:“你这小女娃诡计多端,小老儿可不敢轻易上你的当。”
金玲无奈之极,鼓着一肚子气下了枚白子,叹息道:“您老武功高强,天下第一,但是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恰不知耻地对我们弱女子下手,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再说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老者捋了捋雪一样白的胡须,苦笑道:“你看你,又来旁击左敲了。”说完他哈哈一笑,将黑子落到棋盘上,揶揄道:“老夫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徐铮那个黑脸小子罢了。”
金玲小脸一红,恼怒瞪了老者一眼,哼道:“知道就好,你殊不知断人恩爱如杀人父母,若不是我武功没你高,我早一刀将你结果了。”
金玲张牙舞爪的模样映入老头的眼中,让他想起了自己最喜爱的弟子,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
反应过来之后,他并没有因为金玲的直白而生气,反而开怀大笑道:“恐怕不可能咯,除非哪天老夫老得不能动弹,那时候你才有机会咯。”
金玲气得一阵气结,恨恨将白子落下,怒道:“你是不是在打我夫君的主意,老实说。”
老者忽然看向她,笑而不语。这表情映入金玲眼中,让她怒火滔天,奈何无处发泄,只能乱踢一通,直接将老者放鱼的木桶给踢翻了。
老者无奈苦笑起来,忽然见得一个阑珊学步的小孩跌跌撞撞走来,他的脸一下子就笑成了皱菊。
金玲也发现了这个小孩,急忙起身将她抱入怀中,溺爱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柔和道:“玲儿怎么跑出来了。”
小女孩“吖吖”了几声,却说不出话来。她才堪堪两岁的年纪,会一些普通的话语,比如爹爹娘亲之类的,要叙述却不可能。
“娘~亲。”
奶声奶气的两个字让金玲整个心都融化了,她一时间母爱泛滥,连连“哎”了几句,旋即亲吻了几下她的额头。
老者在一旁看得出神,忽然发现徐玲正盯着他看,当下露出慈祥的小手,微微张开双手,徐玲便挣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