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目,朱玉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啊。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揍,第一次吃瘪,就是在此人手上!就算徐铮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啊。
“你,你死定了,你竟然还敢打我!这里是临安,不是扬州,你死定了死定了!”朱玉惊怒交加,扯着嗓子嘶吼起来。
众人再次一呆,什么叫还敢打你?难道,这黑小子在扬州的时候就揍过朱玉了?我靠,这还了得,这黑小子果然不是常人啊,怪不得敢揍朱公子!
徐铮给了朱玉一个灿烂的微笑,点了点头,道:“我当然还敢打你了,这里是临安不错,不过今日谁死定了还是未知之事,你若再敢牙擦,你信不信我又抽你!”说完再次扬起手掌。
朱玉如惊弓之鸟,对徐铮那宽大的手掌可谓是阴影深入脊髓。吓得赶紧护住脸庞,外强中干道:“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徐铮眉头微挑,都这个时候,这厮还嘴硬。重病当下重药,想着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就地砸了几下,砸得他嗷嗷惨叫不已。
“我,我错了,放了我。”
“嘭嘭嘭”
徐铮屁话都不想说,充耳不闻又是一顿砸。
“徐公子,求你了,我错了,我错了!”朱玉身心受创,哀嚎求饶。
在扬州载过一次在徐铮手上,想不到今日又载了一次。放眼整个大胡,除了眼前这无法无天的黑小子,绝对没人敢对他动手!
在扬州城他奈何不得徐铮,只是在临安,那就不言而喻了。只是今日被此人制住,若不求绕,恐怕这厮还真敢砸死他!
徐铮当下停下了手,将他脑袋翻过来,哈哈一笑,快速扶起朱玉,还像老朋友一样帮着朱玉拍打衣服上的脏痕迹。
这一手弄得众人猝不及防,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二人是老朋友呢。
朱玉浑身哆嗦,实在是被徐铮打怕了。下意识后退一步,硬撑着眼皮拍打着自己衣服,道:“不必劳烦徐公子,不必劳烦。”
徐铮哈哈一笑,一步向前,抬手又是一顿拍,边拍边道:“朱公子哪里话,咱们这交情用得着客气吗?朱公子不小心摔着,徐某与你交情深厚,若是连扶都不扶,那太不近人情了!”
陈景听的这话,忽然间想笑。这厮许久未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打人了,还污蔑人家是摔地,后面恐怕还要弄出点什么忽悠来。
朱玉心头狂跳,内心憋屈又愤怒。徐铮这话是在撇责任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他敢说半个不字,只怕徐铮又要一顿狠揍了。
“哎,我说朱公子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地上凹凸不平,就该看路嘛,不要老子鼻孔朝天,今日可要吸取教训啊。”徐铮帮着朱玉浑身脏痕都拍了一个遍,搓了搓手乐呵呵道。
朱玉嘴角抽了两抽,急忙道:“徐公子说得是,说的是,这次我绝对吸取教训了。”嘴上说,心中可不是这么想,他已然打定注意在自己父亲面前告上一状,陈景也跑不了!
朱玉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徐铮,只见徐铮点了点头,抱着朱玉的肩膀,道:“你看,亏也吃了,教训也吸取了,不如写个告诫信,告诫自己以后不鼻孔朝天,时刻保持警惕来警示自己,那岂不美哉?”
朱玉听的这话,差点要跳脚大骂。只是见得徐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恨恨撇了眼陈景,无奈点头。
“哈哈,这才是嘛。朱公子不愧是朱公子,真是猪公子啊。”徐铮开怀大小,旋即对刘荣使了个眼色。
刘荣好笑之极,对徐铮是佩服不已,转身离去。不一会就提了笔墨上来。
徐铮笑嘻嘻拿起笔放到朱玉的掌心,道:“吃一堑长一智,朱公子,请吧。”
朱玉愤恨不已,今日若是写了,恐怕今日这亏就白吃了。不过不写,胸口上的疼与脸庞上的火辣辣可是时刻提醒着他,不写,恐怕又要挨揍了!
“怎么?朱公子难道把手也摔伤了?用不着徐某帮你弄一弄呀?”徐铮眉目微挑,有意无意笑道。
朱玉神色变幻,看了眼那几个被吓得像缩头乌龟一样的同伴。又恨又怒,重重吸了口气,咬牙切齿提笔就是一阵写。
徐铮可不傻,乐呵呵收下他的“保证书”,旋即让他再写一份,一式两份嘛。这一份他留着,那一份,就留给朱玉当个提醒。
太子少傅又惊又愣,朱玉跌跌撞撞跑了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徐铮折叠好朱玉的“保证书”递到陈景手上,转头看向太子少傅,咧嘴一笑,道:“这位少妇大人,你怎么还不跟着你那猪公子走,就在这里作甚?”
太子少傅眉头一抽,狠狠瞪了眼徐铮,挥了挥衣袖道:“陈大人,这等粗鄙之人在此,在下实在是提不起胃口,就先行告辞了。”
陈景面色和蔼,客套了几句,抱拳目送他离开。这才转头盯着徐铮皮笑肉不笑道:“许久不见,功力见长了啊。”
徐铮干笑一声,还以颜色揶揄道:“彼此彼此,老丈人这隐忍功夫也深厚了不少啊。”
陈景难得老脸一红,瞪了徐铮一眼,苦笑道:“朝党之中讲究的是面子,你还未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理解不了的。”
徐铮释然,陈景精得更个老狐狸一样,太子少傅与朱玉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明知如此,他还赴约。明知赴约会被羞辱,他还要去,无非是不好拂了太子少傅的脸皮。加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