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以墨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那艳丽的红色映入眼帘,一瞬间,舒以墨却觉得心里充满了讽刺,一连咳了几声下来,才坐了回去,一手撑着有些昏沉的脑袋,淡淡道,“哪有那么轻松?我这奶奶太厉害了,这次白惜儿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她的手笔,从收到那些信息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了罗夫人,竟然真的能让白惜儿就这么嫁进罗家,对我也不打算放过,还惦记这样的利用价值。”
“你若不想,也没人能利用你。”
龙城御说着,也不紧不慢的伸手,拿起跟前那张火红色的请柬,打开一看——
正是罗海明和白惜儿的结婚邀请函,而讽刺的是,就被这个请柬压在下面的,正是之前白惜儿和范凌爵的结婚请柬。
“你也别那么高看我,两年前,我不就是跌得很惨吗?更何况,我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
舒以墨怅然叹息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忽然也多出了一份沧桑感。
“那会儿,总是希望自己的努力,他们能看得见,也许就会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直到经此大劫之后,我也才明白,有些人的看法,你也很难去改变,不管你有多努力……所以,我也想通了,你说,我又何必因为别人的看法拼命的折腾为难自己?自己对自己的肯定,其实更重要……”
舒以墨说着,也伸手拿过龙城御手上的那张请柬,翻开,看了看,随即眼色忽然就冷了下去,蓦然合上,往桌上扔了去。
“一直以来,安家都容不下你?”
龙城御平和的声音传来。
舒以墨也没有掩饰的点了点头,笑道,“说来惭愧,确实,我是个身份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当年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也没有和我爸结婚,后来娶了叶霜,她对我不错,外面的人也多数都以为我是爸和叶霜的女儿。当然,他们也会质疑我的名字……”
“你觉得他们是因为母亲的恩怨,才会对你如此?”
龙城御问道。
“除了这个,我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所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舒以墨说这话的时候,也忽然抬起目光看向他,星眸里沉寂如深海,不似往日的淡然,倒也是多出了一丝复杂。
“嗯?”
他应道,视线也静静的落在她的身上。
“你能不能表现得多关注一点?”
舒以墨看着他那深沉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笑,这一笑之后,方才的沉郁也忽然间迅速的淡了去。
“不过是想省点时间,让你多说几句。”
他也莞尔一笑,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舒以墨也蓦地一笑,咳了几声,才正色道,“我知道你渠道广,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当年我母亲和我爸发生过什么,为何让安家的人如此痛恨……”
“已经交代阿世去查,不过,当年的事情想必保密性挺强,即便真的查起来,也会费些时间,不然,你这些年也不会始终得不到答案。”
舒以墨缓缓起身,一边应道,“放心,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的。”
……
夫妻两休息得很晚,当然,舒以墨因为药物里有一些镇定的作用,早就昏沉得只想睡,后面沾床边也直接睡了过去。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睡得并不安稳,一个晚上下来咳嗽声不断,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龙城御后面让她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她才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
同样,安家这边的人也是一夜未眠。
白惜儿的婚礼,这几天安家的人就已经开始到处忙活了,连叶霜也被喊了回来。
凌晨五点多,白惜儿就已经被叫起来用早餐,然后开始梳妆打扮了。
此时,就在安于生和王如意的书房内。
老夫妻两就面对面的坐在沙发里,面色很是沉重。
“以墨那边怎么说?”
安于生那苍老的嗓音传来,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整个人好像突然就衰老了十岁,尤其是最近因为白惜儿出事之后,恒太屡屡受创,大多的订单都被取消,尤其是跟华鼎合作的项目被叫停,资金不到位,项目根本就没有办法展开,恒太现在已经有点举步维艰的意味。
安于生心里自然是担心得不行,他已经约见范凌爵很多次了,但是范凌爵却对他避而不见,其中的意思,他已然是清楚得很。
“还能怎么说?电话还没讲完就挂了电话,唉,惜儿这次的事情弄得没有办法收场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听你的意思,还是让以墨嫁给凌爵,以范牧当初对以墨的看重,以墨在华鼎绝对能说得上话,在范家的地位也不会低,都怪我当时太……还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让惜儿嫁进去也很好,那范凌爵本来就跟惜儿两情相悦,以墨不得范凌爵的心……”
王如意这会儿也是有些后悔莫及,谁又能想到,一向做事很有分寸的白惜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惹下一大堆的烂摊子让他们都有些收拾不过来。
“行了,现在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我早就说你们那就是妇人之见!若不是这样,现在这诸多的关系就不会复杂成这样,我当初就说你们做得太过不好,以墨的实力很强,若是能留在华鼎,对我们来说只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卸磨杀驴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才会用的办法。”
“你现在是在指责我了?早当初怎么不站出来反对?”
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