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拿起手中那部专业单反相机看看,蓦地一转身,发觉程欣在距离自己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瞅着他。
他“嘶”了一声,眉梢轻轻一挑,晃晃悠悠的走过去。
程欣被吓了一个激灵,又向后退了小半步,紧接着娇躯一扭就跑掉了。
“哈哈哈哈。”赵铭看到女孩儿那副惶惶然的模样,在后面幸灾乐祸的大笑。
程欣已经在小胡同里跑得不见了踪影,只有气急败坏的声音穿透夜色传过来。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老娘记住你了!”
赵铭翻了个白眼儿,倚在墙边望向临妙阁会所的大门口。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旋即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警察局么?”他仰起头来,慢吞吞的道,“我要举报,大安区的临妙阁会所组织**,从事****活动...”
这通电话就宛若一枚重磅炸弹,在燕京的夜空下炸响了。
十几分钟过后,大安区警察分局的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将临妙阁会所团团围住。
“都不许动!抱头趴下!”治安大队的警员冲进门,群聚于此的一群陪酒小姐吓得脸颊惨白,惊叫着往楼上跑。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快跑啊...”
这一群打扮时髦、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此刻完全变成了一群赶上架的鸭子,吵吵嚷嚷,引得楼下一片混乱。
“趴下!都趴下!”
警察大声呵斥,先拷了两个带头惹事的刺头儿,其他人顿时害怕,规规矩矩的蹲下来,不敢再四处乱窜。
“我靠!”一名年轻警员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抬手揉了揉脑门儿,“这么多?今天真她娘捅了淫窝了...”
其余警员此刻也冲到了楼上,将一间间屋子里还来不及穿上衣服的男男女女按住。
叫嚷声已经完全盖过了音乐声,整座会所在夜空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四楼的豪华包间内,夏绍沙听到外面的叫嚷声,极不安分的拍了拍大腿:“大少,那个...”
“闭嘴。”陈鸿宇冷冷的道,抬眼一瞥对面并排站在墙边的十几名一丝不挂的女子,嘴角缓缓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古怪笑容。
这些陪酒女郎也听到了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面面相觑。
“老板。”其中一个小姐忍不住道,“你这不说话,也不搞,就让我们tuō_guāng了衣服站在墙边,欺负人嘛。”
“是啊是啊。”她一开口,其他姐们也连忙跟着附和。
“就算我们是出来卖的,也有尊严不是么。”
“外面这么吵,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好歹让夏老板出去看看...”
陈鸿宇不出声,将刺穿玻璃茶几的小刀拔出来。
这柄锋利小刀刚一离开桌面,裂成蜘蛛网的玻璃面就轰然碎裂,连同先前摆放其上的十几瓶酒水一起掉了下去。
他忽然冷笑一声,慢悠悠站起来。那柄小刀在他手腕里一翻,顿时就不见了踪迹。
夏绍沙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大少,好像...好像警察来了...”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嘭”的一声撞开。
七八名身着制服的威猛警员鱼贯而入,大叫大嚷。
“治安大队的!不许动!”
“啊!啊!”
十几名不着寸缕的陪酒女惊叫起来,手法娴熟的抱头挤做一团,完全不顾暴露在外的身体,全都不约而同的先护住了脸。
毕竟女人之间都差不多,单看身体很难分辨,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张脸了。
一名警员手里端着相机,一进门就“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闪光灯好像能刺瞎人的眼。
这是第一手原始证据,从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就要完成取证,否则等这帮人都穿上衣服,开始狡辩,那就太晚了。
“都蹲下!蹲下!”
陈鸿宇被闪光灯晃得直蹙眉头,下意识的抬手遮在了眼前。
可他刚一抬手,这种潜在的暴力倾向动作就引起了旁边警察的注意。
“不准动!”那名身材健壮的警员冲过来,扣住他的肩膀,脚下一绊,将之摔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将他胳膊拧到背后,拿手铐干净利落的给锁了。
“蹲下!”警员将他又从沙发上扯起来,按住脑袋往下怼,“别耍花样!老老实实呆着!”
陈鸿宇不得已规规矩矩的蹲在了沙发边,眉毛倒竖,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所说的帮个小忙...赵铭...”
夏绍沙气咻咻的大叫大嚷:“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这是谁么!这是陈家大少!信不信...”
他话还没有说完,圆滚滚的身子就被两名警察按在了地上,用手铐在背后拷了。
“我管你是哪家的大少!闭嘴!给我老实点儿!”
警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了整座临妙阁会所。至此,今夜的第一波浪花算是告一段落。
可紧接着更加凶猛的滔天巨浪就到了。
“快!通知刑警队的同志!”四楼的走廊中,一名年轻警察从包间里探出头,神色有些紧张,“出命案了!”
治安大队马上将情况通知了刑警队,二十分钟后,大安区警察分局刑警队长郭翔抵达临妙阁会所。
他半夜从被窝爬起来,挨着老婆的一顿臭骂穿衣出门,连脸都没来得及洗。此刻正顶着两个倦怠的黑眼圈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