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跳到胸口的心,逐渐平稳了下来。
赫连夜手心突然一空,他睁了睁黑眸,显然没想到,白境菲会突然夺走解药。
一双阴沉到海底的眸子,投到了白境菲身上。
他看着她拿着解药,气喘吁吁的喘着气,再回头,身后的那些下属,一个个都瘫痪在了地上,唇边不禁浮起一抹玩味,看来这个女人,还有点玩头。
脚下步伐稳健向前,每一步都发出细致的响声,如同死亡的号角,让白境菲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她拿着解药,一步步后退,暗淡的美眸惊恐的盯着赫连夜。
“我求求你,放我走!”她祈求着,把蓝色的解药,藏在了身后。
赫连夜没有言语,似乎懒得废话,依旧向着她,继续前行。
白境菲的汗水,多的坠满了一地。
后退的步履,越来越快。
可她现在,挨在房间里,房门距离她很远,并且随着后退,越来越远。
她若想从房间里逃出去,必须要和赫连夜擦肩而过,从他的右手旁,穿过去!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旦她靠近他,赫连夜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抢走解药!
退到刚才被绑的椅子旁,她的手,不小心蹭上了桌面,一下子想起,在这张桌子的第二层抽屉里,还有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
白境菲快速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把东西拿出来,拆开,然后对着赫连夜用力一扬!
一瞬,漫天都是白色的粉末!
赫连夜被那粉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挥着衣袖,试图赶走这些该死的石膏粉!
白境菲趁机朝着门口的方向,一路飞奔!
她死死的握住手里的解药,随着距离门口越来越近,唇边逐渐浮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今天这场仗,她打赢了!
她终于可以挽回自己的过失了!终于!
泛冷的手指,用力握上冰凉的门把手。
白境菲用力一拉,门开了,大片的阳光从门外渗进来,那是胜利的曙光!
她开心的迈开脚,然而随即,头皮传来撕裂的痛楚!
“啊!”白境菲痛的尖叫,就这么被人扯着长发,重新带进了屋子。
房门,嘭的一声,重新关上了!
她正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双目有些空洞。
这一刻,止不住的难过,大颗的泪水,从眼眶掉在地上。
白境菲难过的想死,明明就差一步了,她就晚了这一步!
握着解药的手,一个劲的收紧,她将解药死死的护在胸前,没有回头,只是冰冷的问:“你到底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满身石膏粉的赫连夜,手里还拉扯着白境菲的头发,由后,冷冷的看着她出了血的头皮:“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解药,必须留下!”
这支解药,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摔了它!
头皮火辣辣的疼,但是白境菲此时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只是觉得麻木,一颗爱着圣司冥的心疼的麻木了:“赫连夜,你就大发慈悲这一次,就这一次,可以吗?”
只要圣司冥能活下去,别说是扯头发,就算是他杀了她,她也愿意!
赫连夜撂下白境菲的头发,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石灰粉。
他对白境菲没什么意见,他们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圣司冥。
九年前,他们是同一战线的。
九年后,白境菲变了想法,他们,就再也不可能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
她现在让他大发慈悲,他就连一点情面都可以不留。
“不可以。”赫连夜淡淡的说着,从后面绕到白境菲身前,看着她胸口的蓝色解药,他伸出手,试图触碰。
看到他伸过来的手,白境菲顷刻间,扎起了所有刺:“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说话间,她从口袋里快速掏出一把剪刀,对准赫连夜的手,狠狠扎了上去!
眨眼间,骨节分明的大手,鲜血直流!
一把锋利的剪刀插在手背上,破了皮,形成一个凹槽,触目惊心的。
偌大的疼痛感,突然袭上感知,赫连夜诧异了一秒,随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本来还平静的黑眸,只是眨眼间,就起了浓重的波澜。
看在九年前,他们合作过的份上,他已经够给她面子,一直没对她动手。
可是,她却先对他动了手,那就别怪他,冷血无情了!
白境菲看到鲜血涌出来,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她不后悔。
咬住牙根,她拼尽全身力气,用力推开赫连夜!
她这么一堆,导致本来插在赫连夜手上的剪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刚好,就掉在她的脚边,那把剪子上,甚至还带着血。
白境菲瞳孔瑟缩了下,她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她只是想,保护圣司冥而已!tqr1
一滴滴温热的血珠,砸在雪白的瓷砖地面上,晕染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
白境菲再也看不下去,绕过赫连夜的身旁,再次朝着门口迈开脚。
她想,赫连夜现在受伤了,应该不会再有功夫上来追她!
可是,事实证明,明显是她想多了!
赫连夜手受伤了,但他还有脚,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的身体还可以动,他就不会允许,圣司冥活着!
男人瞄准白境菲迈出的小腿,突然对准她的腿肚,用力一踢!
一股偌大的冲力,向白境菲袭了过来!
犹如波涛巨浪般,将她深深的吞噬。
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