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昏暗。
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她裹着被子坐在床头,目光有些游离,眼神空洞洞的。
不是梦,一切都真实的可怕……
窗外的天似乎要下雨了,阴沉沉的,不时有几团黑云翻滚,闷闷作响,一场狂风暴雨不知何时会落下。
沉闷的空气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卧室里明亮的灯光坠在床单上,那些历历在目的痕迹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抓她的心挠她的肝。
余浅再也无法呆下去,穿好衣服便疾步走到卧室门口,纠结如何打开锁着的房门。
房门这时却自动打开了,薛管家恭敬地矗立在门外,看见余浅,俯身对她鞠了一躬:“余小姐,请下楼用晚餐。”
余浅点了点头,乖乖跟着薛管家往楼下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的圆形餐桌上摆放了许多精美的菜肴,可主位却是空的。
“你们先生去哪了?”
“先生临时有紧急公务处理,他让我转告您,会在晚上十点之前回来。”
余浅默默在心里祷告,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祷告完毕,她拿起筷子,满桌美食却没有一道能勾起她的食欲。
她今后,真的要一辈子呆在帝堡吗?
“余小姐。”
这时,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毕恭毕敬的向她走来。
余浅愣了下,随后吃惊的站起,疾步走向妇女:“张嫂?”
想到先前在余家,是张嫂站在了她面前,替她挡去了花瓶,余浅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嫂行动有些不便,僵硬的迈着双腿,对她笑了笑。
她将张嫂扶到客厅沙发上,看着张嫂腿上的白色纱布,声音有些哽咽:“很疼吧?”
“不疼,余小姐,我不疼的。”
余浅更是愧疚了,她紧紧握着张嫂的手。
“余小姐,今天可多亏了那位姓圣的先生,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接住了那个烟灰缸,又让警察捉走了先生一家,不知道您今天还要受多少罪呢。”张嫂对圣司冥赞不绝口。
闻言,余浅垂下脑袋,没有回应。
圣司冥之所以会救她,还不是为了俘虏她,然后折磨她……
他这么恨她,怎么可能义无反顾的救她……
“张嫂,你的伤口还好吧?”她转移了话题。
“圣先生已经派医生帮我处理过了,没有什么大碍的,您放心吧。”
余浅点了点头:“那就好。”
“余小姐,我看那位圣先生人很好,而且对您也很不错,您们,是恋爱关系吧?”张嫂突然降低了音量,用暧昧的口吻问道。
余浅当即愣住,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您可要好好抓牢了,这种好男人,世上不多见了,我看得出来他对您有意思,不知道您对他……”
张嫂暧昧的问话还没结束,便被余浅强行打断了:“余家已经不在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说到这个,张嫂也有点迷茫:“我打算去家政中心看看有没有企业收保洁员,毕竟我这把年纪,已经很难找到保姆的工作了。”
“保洁员很辛苦的,你身体吃得消吗?”余浅不禁有些担忧。
“为了我儿子女儿的学费,再辛苦再累也要做呀!”
张嫂的丈夫前几年死于一场车祸,留下一双正在读高中的儿女,丈夫死后,生活的重担全落在她一人身上,庞大的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余浅有些于心不忍,想了一想,才说:“要不然,你留在帝堡做佣人吧?”
张嫂愣了愣,她当然是愿意的,只不过,那位先生会同意吗?
“张嫂可以留下来当佣人吗?”余浅抬起头,向矗立在客厅的薛管家问道。
“余小姐,先生说除了离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这样的话,张嫂你就留下吧,咱们以后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了。”
闻言,张嫂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感激的握住余浅的手:“谢谢您,谢谢。”
晚上九点,保利拍卖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晚会。
今天拍卖的物品围绕着股票与房地,参与进来的人自然都是商界精英。
圣司冥坐在前排,神色颇为不耐。
一套繁杂的程序,已经快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矗立在他身后的罹绝更是一头雾水,据他了解,先生平日里是最厌烦这种活动的,可是今天却踊跃参加,而且还坐在这耐心等了这么久,实在是蹊跷……
拍卖会已接近尾声,主持人高亢的话语终于勾起了圣司冥的兴趣。
“接下来的拍品,是余氏集团,余氏集团于今日上午倒闭,因欠资问题,企业正式被银行收回,送入保利拍卖行供人拍卖,本次拍卖,底价为一个亿,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万。”
“两亿!”
“两亿一千万!”
“两亿两千万!”
不断有人举起牌子叫价,但大家的兴致并不高昂,毕竟余氏已经破产,收购回来的利用价值并不高。
“还有没有人要加价?”主持人慷慨激昂道:“两亿两千万,第一次,两亿两千万,第二次,两亿两千万,第三……”
坐在最后排的钟倾宇微微抬起牌子:“三……”
“十亿。”
圣司冥不慌不忙,薄唇微启,一张俊逸得撩人心魄的脸划过一丝轻蔑。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出手阔气的男人身上,谁会有闲情逸致,花十个亿买下已经破产的企业?
对方喊价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