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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慕云漪依旧是苏彦心中那个唯一,而苏彦已不是她所思所想之人,因而面对老板刻意的调侃,苏彦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去看慕云漪的目光,生怕她觉得尴尬不适。
岂料慕云漪面上非但没有不自在,反倒若无其事的玩笑道:“看样子我今日实在有口福,能吃到咱们苏大将军私藏这么久的珍馐。”
“嗨,姑娘您可就言过了,什么珍馐不珍馐的,说起来,是儿时初见内人,她说起喜食馄饨,我便去学了这手艺,后来我们成亲来到上陵城,也不知做些什么,便想着拿这手艺先糊口,不想一做便是这十几年。”老板说这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慕云漪心中不无感触,只因初识的一句话,他便去学了手艺,这份用心,实在难得,“老板娘真是好福气。”
谁想老板竟是正色摇了摇头道:“这辈子能娶到她,是我好福气才是。”
慕云漪巧妙的化解了微妙的“尴尬”,苏彦心中也便放松下来,转而问起:“老板,这一回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老大是个小子,活脱脱一个皮猴子,实在不省心,这一回我真盼望是个女娃娃,这样可以多陪陪孩子他娘。”
“你家老大我是见过的,的确不是个消停的,你若信得过我,等再过两年便把你家老大交给我,丢进军中历练两年,才不浪费了他那活泼劲儿。”
听苏彦这么一说,老板两眼都亮了,要知道东昭人口富庶,尤其近几年战事渐少,更是兵丁兴旺,被选拔入军并非轻而易举之事,加上他们这平民出身的孩子,就算参军从兵也是从最底层熬起。
而若是如苏彦所言,由他亲自带进军营,那便完全不同了,自然了,苏彦不会直接把那孩子带进他直属统领的云麾军,但既然他开了口,那孩子必然是能够被好生历练一番的,这殊荣可不是旁人能够随意得到的。
“将军您这是哪儿的话,怎会信不过您!将军看得起我家那混小子是我们一家子的荣幸!”馄饨老板激动地搓着手,不知道如何表达心头的激动。
“无妨无妨,我也是见你家老大确实是个习武行军的好苗子,才与你说这建议,自然了,也要看看孩子自个儿的心意。”
“那还用问嘛,上回那小子在城门口,远远地看到您带兵出征,回来激动得整宿没睡,直念叨说今后也要像您一样,当一名威风凛凛地大将军,保护家国百姓,驰骋沙场!”
老板说得心潮澎湃,可慕云漪却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如今苏彦的右手患有伤疾,更令他心中难以接受,所以今晚出来她刻意避开了一切军内朝中的话题,那么眼下……
慕云漪不动声色地看了苏彦一眼,正欲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听苏彦开了口:“男儿有志向,极好,希望日后这孩子真能成才,来我云麾军中效力,报效朝廷!”
方才慕云漪分明在苏彦的眼中看到一瞬的黯然失色,而此刻他的谈笑风生不过是故作轻松的掩饰罢了。
离开馄饨铺子之后,俩人继续走在凤鸣大街的主道上,与来时不同,此刻二人似乎各有心事,缓缓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从某一刻起,慕云漪捕捉到一丝奇异的感觉,那似乎是来自于身后某个暗处,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且越走这感觉就越发强烈。
然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一束目光并没有让慕云漪感受到危险的意味,甚至连一丝探究的意图都没有,仿佛那人只是想要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平静地看着她而已。
也正因如此,慕云漪便愈发好奇,终于在走到一个小摊子前时,她佯装在看这摊头上的东西,接下来猛然地回头,谁知扫视了一圈,身后并没有任何可疑之人,那一道目光更是无从探究,仿佛在她回头的那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她这一路分明感知到了那一束注视的存在啊,怎会有人反应如此之快,她此刻竟无法找到任何可循之迹。
“姑娘,这玉簪您若喜欢,不妨试试看?”
慕云漪的思绪被旁边一个热络爽脆的女声打断,她回过头看,只见面前摊子后头的老板娘正殷切地看着自己。
原来是她方才随意在摊子上拿起一支簪子,握着半天却一动不动,这老板娘大约是误会了。
“哦不,我随便看看罢了。”说着,她便要放下手中的玉簪,却被身边的苏彦接了过去。
“喜欢这个?”苏彦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簪子。
“姑娘好眼力,这只白玉兰簪是我们这儿品相做工最精细的一支簪子了,满街上您去看,只此一支。”
苏彦心中暗笑,老板娘这话可就是自卖自夸了,虽说女儿家的东西他看不来,可这玉的成色和雕刻实在一般,但是他和这摊子上老板娘一样,看到慕云漪握着这枚簪子驻足了许久,或者这簪子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她?于是他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慕云漪的态度。
“哦不不,我并没有想要。”慕云漪心道方才不过是随意拿起个东西当幌子罢了,竟被这会做生意的老板娘给“捉”住了。
“姑娘别害羞呀,我这儿有小镜儿,您不妨试试!”老板娘伶俐地朝苏彦递了递眼色,示意他为慕云漪簪上试试。
慕云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真的不用。”
苏彦亦跟上前一步,小声道:“老板娘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驳了她也是不好,你便试试罢。”
如此,慕云漪只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