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式“杜若”丝毫没有松散。
“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着话。那是因为姐姐很强啊——但我这半年也并不是在四处玩耍啊。可不会再像——去年那样子了。”
“诶?”
七实露出了微笑。
可以散掉的架势,从一开始就没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让人觉得稍微松懈了。
“嘛,只要看·看·你就能明白了——那么多少能给我说说么?这半年来,你到底干了什么?”
“首先是在因幡沙漠,跟一个叫宇练银阁的剑士交了手。他的居合斩真不得了——拔剑的轨道根本看不见。”
被七实这么一说——七花张开了嘴。
“接着,就是出云的郭贺迷彩——用着跟虚刀流很相似的剑术千刀流,跟她一番苦战——下一个依然是个剑士。錆白兵……明日最强的剑士啊。苦战之后成功取胜。”
“嗯。”
七实完全没有要赞赏的意思,只是随声附和着。
“也就是说现在你是日本最强啊。”
“没错。因为如此,接受了一系列挑战——嘛,那种事情数都数不清。接着的大战,是跟萨摩的校仓必——我打破了他引以为豪的绝对无双的防御。最后一个是冻空粉雪——虽然是个少女但是却有着吓人的怪力。可我却伤都没受就赢了!”
七花冲着姐姐撒了谎。
在正式对决中。
“撒谎可是成为小偷的第一步。”
她立马就识破了,斥责道。
“最近你左胳膊才受过伤,看·看·就明白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最后的冻空粉雪,的所为吧。可是啊……看来是痊愈了啊。”
“……总之!”
谎话被戳穿,七花感到有些尴尬,声音多少有些激动,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沮丧——冲着姐姐说道。
“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比起去年第一次跟姐姐交手的时候变得强多了。要是还小看我的话——会受伤的哟!”
“受伤?”
七实听了七花的话,一脸困惑。
“你在说什么天真的话啊——不是跟你说了是正式对决了么。完全没有杀气啊。”
“你说杀气……”
七花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七实有些很不愉快地说道:
“果然——变松懈了呢。”
“松——松懈了?”
“真是的……从一开始就很不放心了。真是的真是的……到底是谁的错呢。宇练银阁先生的错……是郭贺迷彩小姐、錆白兵先生、校仓必先生,还是冻空粉雪小姐……又或是,”
她盯视着。
七实斜了斜眼——冲着墙边的奇策士暼了一眼。
“你·的错么——咎儿小姐。”
“……”
咎儿正面接受了七实的视线——
却一语不发。
只是从未想要从视线下逃走,与七实对峙着。
“……气量果然大。啊算了——七花。我再说一遍——这既不是陪练也不是比试。而是正式对决——生死相搏哟。我一心想要杀你——你却完全没想要杀我。就算做不到那种事,至少也要有——被我杀掉的心理准备吧。”
“……所以说,不要小看我哟,姐姐。”
七花说道。
“虽然现在交过手的对手中,没有比姐姐更强的人——但现在的我依然比姐姐强。要真是正式对决的话,被杀的毫无疑问是姐姐。”
“所以说——就那么来就行了。”
“现在,姐姐你确实拿着四季崎的刀……恶刀‘鐚’吧,那么我们不用打就能解决吧。只要把那个给了咎儿,就能完美解决了。那我又为什么非得和姐姐生死相搏呢?”
“可笑的问题。”
七实笑了。
她嘲笑着。
“剑士碰到剑士——岂有不战之理?”
“姐姐不是剑士吧。”
“说不定是那样。”
七实轻轻踏出一步。
“我不过是——刀而已。”
“……”
“你不是么?七花——既然即便如此你还要找战斗的理由,那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为了找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才来的。这方程式很好理解吧?‘想要刀的话’——‘只有打倒我’哟。爸爸也没教过你比起自己的所有者来更关心姐姐吧?”
“……明白啦。”
七花说道。
“我跟你打就行了吧,真跟你打起来——会发生什么可就不知道了啊。喂,咎儿。”
“嗯?”
突然听到七花叫自己,咎儿吓了一跳,回答道。七花冲着这样的咎儿,
“信号,就拜托你了。重整姿态。”
如此说道。
是么,咎儿同意了。
不仅是七花——咎儿也对这场对峙抱有迷茫。所以被如此要求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可是,经过了一番踌躇后她依然抬起一只手朝向天花板——
“对决——开始!”
她大喝道。
于此同时——七花冲了出去。
以第七式“杜若”之姿,直直地朝七实冲了过去。
不,准确来说——并不是直·直·地。
从虚刀流“杜若”中衍生出的缓急自如、变幻莫测的步法。直到到达毫无架势站着的七实那里前,算上各种细微动作,七花一共做出了共计二十四次牵制动作。
七花和七实相距不足五步,这已经是能够做出的牵制动作的上限了。
他明白——
他明白姐姐的强度。
所以一点都没有留手。
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