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剑士——啥子刀!这种、拼尽全力的、光靠蛮力的——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刀!”
“……我得跟你道声谢,校仓必。”
可七花——尽管胜负还未分,却一脸舒爽的表情——对着校仓必说道。
“拜你所赐我终于明白了——我即是作为虚刀流七代目当主的一把日本刀——同时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唔!”
“所以校仓——我还要跟你说一句。”
之后七花——
手臂注入全部力气,将校仓必的巨大身躯朝着地面丢了出去。
“不准碰,老子的女人!”
尽管金属声响彻天空——可那不愧是四季崎记纪的完成性变体刀,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可是,里面的人却不可能安然无恙。
校仓必再也没有站起来。
替代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而哑口无言,无法尽到自己在大盆中担任的重要职责的裁判——咎儿说道:
“——胜负已分!”
征刀结束后不会在变体刀所在地久留依然成为了二人的习惯。大盆决斗的第二天白天,咎儿就和七花登上了校仓必安排的帆船。那艘船几乎等同于是被他两人包下来了。如果天气没有问题的话只需三日就能到达尾张吧——
虽说如此,咎儿并未从校仓那里直接得知行程。他在大盆一战输给了七花之后,终究还是没在咎儿面前露面。
轻微脑震荡。
不过是安歇一晚就能痊愈的伤势而已——就算不去泡闻名四海的温泉也能回复。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在咎儿面前现身,那也就是说他不准备再跟自己见面了,咎儿如此平静地考虑到。
贼刀“铠”。
那把被一个部件一个部件拆解开来的日本刀,在决斗之后的晚上,就由校仓的手下——两个铠海贼团的成员送了过来。虽然也考虑过反正都是回尾张不如跟自己放在一条船上吧,不过最后还是依照惯例打包先行送回了尾张。
“咎儿小姐——”
送贼刀“铠”到旅馆的二人,在咎儿和七花乘船离开浊音港时也恰好遇见了,二人最后说了这样的事情,
“——长得跟船长亡故的妹妹很是相似。船长曾经说过,倘若她还在世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了。”
咎儿听了之后“唔”地点了点头。这点头中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感情,七花不得而知。
之后的浊音港,以及其依靠的小镇,还有铠海贼团,究竟会何去何从呢——七花惯例般地考虑了起来。
因幡下酷城会何去何从?
出云三途神社会何去何从?
严流岛的决斗倒是不会留下什么尾巴——这回却会在当地留下许多祸根。对方是无法无天的海盗,而大盆也是非法的赌博场,跟郭贺迷彩时完全不同,幕府爱莫能助。
失去了作为象征的贼刀“铠”,铠海贼团会何去何从——而一直穿着铠甲的校仓必又该何去何从?
“也就是顺其自然吧。”
边走上甲板,眺望着广阔的海洋——咎儿边回答道,
“或者说……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你也一样。当然,权威丧失,支配力低下自不必提。不过就跟你不用虚刀流也一样很强一样,没有了贼刀‘铠’的校仓必也很强,而且铠海贼团以前在那个镇子埋下的根基也不会随便枯萎——倒不如说有些高到畸形的向心力会渐渐向着好的方向渐渐回落,最终在一个合理的程度稳定下来吧。”
“嗯……这样吗?”
“而且,一直穿着贼刀‘铠’因此那个身份的校仓必也不是没有在人前亮相的胸襟——”
“……要能看见就好了。”
七花说道。
“只要多在那个镇子里呆几天,就算不想见也能见着面吧。我很感兴趣呢。身高七尺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家伙呢——”
“我并非那种把人甩了还让他抱有不切实际希望的残酷之人。倒不如说早日离开是对喜欢我的男人应有的礼仪。”
“……你不是叫我手下留情嘛。我还以为你是不是想等我赢了,拿到贼刀之后,再找校仓帮忙呢!”
“我是那种无节操的女人吗?真让我意外。虽说因爱而行动的人能够信任——但很遗憾不顾人数的话我也会很困扰啦。”
“嗯?”
“对校仓来说你是个妨碍,对你来说校仓也是个妨碍。要是重要的征刀中发生了乱七八糟的内乱怎么办?……比起这个来,七花。你感觉如何?没有杀掉对手的真刀真枪对决。”
咎儿转身向七花问道。
“啊……怎么说呢。拿贼刀‘铠’作为对手,从结果上来说根本没起到枷锁的作用……不过果然还是觉得拘束。完全没有真刀真枪对决的感觉——”
“……”
咎儿沉默了一会,说了句“是吗”。
为了决斗后的人身安全——咎儿以此名义让七花留校仓一命,可真说起来这不过是挡箭牌,真实情况是这是一次实验。
是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战对手斩杀的鑢七花的反复试验。他并非不懂得手下留情。他对于将人斩杀、杀死对手一事,还是明白的。
可他缺少的是觉悟。
所以咎儿才想要让七花早日体验一下不能杀伤对手的决斗。但从七花的话里,很难说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果——可不管成果如何,这个有着大义名分的实验能够成立,老实说已经很走运了。
“可是——这回,”
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