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深呼一口气,连忙拉着还在有些发愣的迎春上前几步挡住了探春藏身的那株花,,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他们行礼道:“对不住两位公子,我们来寺庙上香,不知不觉间误入了这寺庙的后花园,这里小路甚多,一时之间迷了路,不知两位公子能否给我们指条路,我们感激不尽。”说这话的时候,柳晗云一直在盯着惜春,还好的是惜春带着面纱,心中暗暗为自己鼓气,反正也看不见自己的脸,应该也听不出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吧,她还算是好的,迎春被这么一惊吓,已经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
惜春说完话之后,柳晗云又看了他们一会儿,似乎才有点儿相信他们的话了,还好的是先前探春派了侍书去寻人,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正好一人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倒是真的有点儿像来上香迷路的姑娘。
柳晗云盯了他们一会儿之后似乎又与那人靠近说了些什么,便主动走了下来:‘两位若是不怕引起什么误会,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们出去。’
惜春悄悄看一眼,再往前走一步就要看到探春了,她悄悄挪了挪身子,把探春挡的更严实一些,然后笑道:‘公子好心,自然不会介意,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说着根本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便拉着迎春往另一边走去。
柳晗云看着前面两个走的比跑还要快的女子皱眉,看他们穿着打扮绝对是高门之女,只是这行事作风,怎会如此慌张,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惜春她们已经走出老远了,他既然答应了送人家出去,自然也只能跟着过去,其中那位穿灰色长袍的人看他走了,也只好跟了过去。
在花后面蹲的腿已经发麻的探春忍不住哀嚎,惜春这是逞的什么能,就算被他看到了,自己也有办法解围,解不了围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她倒是积极,自己贸然跑了出去,只是她既然已经赶在自己之前一步出去说了那样一番话,探春也只好在后面老老实实地藏着了。
终于等到他们都走的远了,探春才悄悄地从后面出来,这样一看,整个院子荒无人烟,天色又将晚,还是有些吓人的,探春就更恨惜春这丫头自作主张了,怕他们待会儿回来找不到人,探春也不敢走远,,便上了那个小亭子歇息,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这边柳晗云虽说觉得两个女子上香能走到那里去,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有些奇怪,但是初次见面,他也不好贸然表示怀疑,只能在心中暗暗梳理一遍,自己与王先生的谈话应该没有被他们听到吧。
柳晗云与另一位男子在前面走着,惜春和迎春在后面跟着,两拨人各怀鬼胎,前面的两个怕自己的谈话被他们听到,他们怕前面的两人发现自己就是过去偷听他们说话的,万一被发现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另外当时事出紧急,惜春根本来不及仔细考虑,现在越想越觉得把探春一个人留在那里实在不妥,只是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也不能再返回去,只能祈祷让自己快点儿出去之后派人去找探春。
男女有别,他们之间自然不会说多余的话,只是彼此也都在暗暗打量对方,惜春在后面走,柳晗云在前面,所以很轻易的就发现了他腿脚的问题,只是她聪明的假装并没有看到,而柳晗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就跟在自己的后面,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的事情忽然又让他紧张起来,她会不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瘸子,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一个怪人?虽说惜春她们带着面纱,但是刚刚她们上前的时候,他已经仔细看过了,那位身量稍微高挑些的梳的是妇人发髻,已经嫁做人妇了,而这位跟自己对话的姑娘明显还未嫁人的,柳晗云没想过娶妻,但是现在他忽然开始在意起后面那位姑娘对自己的看法。
眼看着出寺庙后院的门近在眼前,惜春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哪一家的从而发现其实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探春,所以在纠结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对前面的柳晗云说道:“公子不必送了,我们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院门,想必家中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今日多亏公子帮忙。”
柳晗云听到她如此说便明白了,人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家世,以免将来自己宣扬出去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只是这姑娘也并不想问一问自己是谁吗?难道不是要留下救命恩人的名字以便将来报答吗?可惜人家姑娘未问,他也不能厚着脸皮去主动告诉,只好闷闷地说道:‘姑娘既然能回去我们也就放心了,如此,就告辞了。’
说着便抢先一步走了出去,往其中一个方向去了,惜春和迎春好歹还记得前面这条大路该如何走,便连忙朝着马车停的地方走去,只是到的时候水云并不在,只有赶车的两个人,想必是被侍书带着去寻找探春了,他们两个回来后也是惴惴不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也不知道水云他们有没有找到探春,这个时候惜春才忽然发现自己做的不妥,无论如何不该把探春一个人留在那样的地方,心中越想越悔,越想越怕,差点儿便要哭了起来。
迎春心中虽也担心,但看惜春已经哭了起来,自己作为姐姐,总不能也跟着哭,只好打起精神来安慰她。两人在马车上煎熬地等待着探春的消息。
终于在惜春就要派人去通知王府来寻人的时候,水云和侍书带着探春回来了,惜春也顾不得哭了,面纱都没有带就跑下马车过去接了探春。
探春看着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