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权河很肯定,章天青会要了他的命,她素来做事不会犹豫不决。
梁权河权衡之下,只能出声道:“你放开我,我告诉你办法。”
“不行!我的剑架在你脖子之上,并不影响你说话,同时能让你说得更快更好。”章天青不是纯真小女孩,梁权河这种权宜小手段在章天青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梁权河心里怒意勃然,可是此时此地受制于章天青,再加上此时的章天青油盐不进,他根本无计可施,只能道出实情。
“在雪城西南三百里外有一个魔鬼谷,魔鬼谷内有一处暴风眼,里面生长的唯一一种植物,名为神黑之木,是炼制长生不老的关键之物。倘若得到这物,就能替换掉你的一万章家军的性命,用此物代替即可。”梁权河说道。
章天青听后,沉默几秒,脑海里面闪过很多问题,权衡着梁权河所说的真假,突然手一沉,刀剑再下一点,割得梁权河脖子生疼。
“别,别杀我!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这事长公主和父皇都知晓!”
梁权河以为章天青得了答案,就要过河拆桥的杀了他,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打呼。
“那为何长公主他们不去取黑木?”
“暴风眼是天域雪国最为凶险的地方,常年狂风暴雨,是极寒极凶之地。这么多年来,雪国也派了很多人前去取黑木,但是皆无果而返,暴风眼内尸骨成堆,皆是有去无回,少说也有数万人尸体在里面了。因此,所有天域雪国的人谈眼色变,出再多的银子,都没有人敢再涉足那地,不得已之下,长公主身边有人才想出了用万人鲜血来炼丹。”梁权河急的满头大汗,将他能知晓的所有情况都全盘道出了。
在自己的命和一万章家军的性命之间,孰轻孰重,那肯定是自己的性命。
“那既然这般艰险,你又如何笃定你有办法成功获取?”章天青问道。
“实不相瞒,十多年过去了,我派人查探过暴风雪内的风暴程度,发现那里的风暴已经比十几年前小多了,此去的危险系数要比以前低一些。而且,我得到了一张路线图,倘若能够按照那份路线图进去,说不定能够全身而退的取回黑木。”
“拿路线图来!”
章天青话音刚落,就一刀扎在了梁权河的肩膀之上,鲜血溅射而出,疼得梁权河呼叫一声。
章天青再果断的将带血的坚刃又逼回了梁权河的脖子,血迹淋漓而下,瞬间染红了梁权河的整个脖颈之间。
梁权河被刺的肩膀剧烈疼痛,他原本还想用设计图来威胁一下章天青,谁知道章天青如此果断的给他一刀,实在狠辣!
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懂得掌控局势,根本不是他梁权河能够逆转得了的。
可恶!
现在的章天青,比之以前更加狠绝了。
难道,这就是成长吗?
梁权河双目欲裂,由于被章天青用力踩着胸膛,他没有办法去捂住自己的伤口,只能任凭血水直流,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命人取来路线图,交给她,让自己获得自由和活命的机会。
“来人,去本王房内床下暗阁之下取一个黑色黑子过来!”梁权河终于不甘的命人去取,由于伤口疼痛,脸色苍白,额头汗迹淋漓。
在等人取图的过程,梁权河咬牙看着章天青道:“章天青,你真的对我一点不留情?”
他与章天青这些年经历过风风雨雨,就算没有情爱,但是朋友情谊总有些许留存,但是章天青却将之抛得一丁点的不剩。
“无情,有何可留?”章天青继续道:“我不是十六岁的少女,我不是那种随便说几句都能被哄骗的人,我只坚信自己的想法,任何你的花言巧语对我都无用。”
梁权河看着章天青,心里跌落到谷顶,他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得伤口的鲜血绽开,笑得浑身发抖,笑着笑着,他眼角渗出了眼泪。
是啊,这就是章天青。
不爱,无情,不会对任何人拖泥带水;
她只会坚信自己心中信念,执着前行,不为外界任何诱惑所动。
梁权河知道章天青很好很独特,可是他得不到,一辈子再怎么付出努力巧取豪夺用尽心机,他都得不到。
他眼角的泪水也许是肩膀疼痛所致,可是只有梁权河自己心中清楚,他这眼角笑出的泪水是他的无奈,一辈子的无奈,永远都得不到的无可奈何啊!
章天青冷漠的看着梁权河边笑边哭,一言不发,等到有人拿来路线图,她接过展开看了一眼,不管真假,今天走这一趟也算有所收获。
章天青不是个杀人如麻的魔鬼,既然得到想要的,就依言放开了梁权河,收了血迹淋淋的短剑,将路线图卷好,踏步朝外走去。
周围目睹了这一切的侍卫们见章天青要走,纷纷再次持剑冲了过来。
“住手!放她走!”梁权河坐起来,捂住肩膀伤口,喝令住他府上的侍卫。
侍卫们纷纷有些错愕,不明为何此女如此对四王爷,四王爷还能让她全身而退。
但是既然是主子的意见,没有侍卫在这个时候去表忠心,只能全部后退,看着章天青离开。
梁权河之所以放了章天青,是因为她身后有长公主。
他现在还不清楚长公主对章天青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但是从上次皇宫宴会上又帮她物色夫君人选,又敢当面拒绝他的求娶看得出来,长公主非常重视章天青。
倘若她真的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