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权河眼神阴鹜的盯着秦悯怜,心中的恨意排山倒海。
不过此刻他很清楚自己不是跟这个女人算账的时候,他必须赶到潘楼。
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梁权河,站住!你倘若现在去了,你以前的部署就会功亏一篑!你以前的隐忍就会全部毁于一旦!”秦悯怜顾不了那么多,大声呵斥道。
“现在是黎明之前的黑暗,一旦跨过,你就能够迎来光明的一切。梁权河,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为了一个与你毫不相关的男人,值得吗?”
梁权河有一阵的停顿,双拳紧紧的握紧,眼神深沉如海,最终还是迈腿而走,朝着潘楼的方向狂奔而去。
“梁权河!梁权河!他有什么好,让你值得不顾一切都要去!愚蠢,愚蠢啊!疯了,你简直疯了!”秦悯怜破口大骂,再美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气急败坏,她充满愤恨嫉妒的眼神透着凌厉的光芒,让她脸上的皮肤和肌肉都扭曲起来。
可是,她留不住这个人,永远都留不住。
她很清楚自己留不住梁权河,既然留不住,那她就毁掉他最重视的东西,那她就亲手毁掉一切!
潘楼。
章天青踏入潘楼大堂,里面是一栋三层中空建筑物,中间有一处摆了桌椅的大厅,往上望去,呈圆形而排列的房间,整个建筑内部呈一个很对称的圆柱形,让人进入就有一阵眩晕之感。
可是,看不到离慕寒的身影。
“请问,太子殿下何在?”
章天青话音刚落,潘楼的大门猛然关上,原本所有打开的窗户齐刷刷的紧闭,所有烛火同时熄灭,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诡异的甜馨之气。
章天青心惊知道不妙,赶紧抽出手中长剑,五官保持最敏锐的状态,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哟,终于来了。”黑暗之中有一个软绵软糯男子的声音响起,出声的同时,他的周围亮起了一盏烛火。
章天青抬头望去,就见二楼的栏杆处依靠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穿着轻薄的雪白长衫,胸口坦露,并无起伏,是个男子。
看来是潘楼里面的倌人。
“好生俊俏,跟我们楼里头牌哥儿都不相上下。”另外一边也响起一个男子轻浮上挑的声音,于此同时,那男子身边也亮起一盏烛火,此刻正低垂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章天青,不过那低垂眼眸里面透着很让人不舒服的神色。
“我原本以为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臭汉子,想不到是这样细皮嫩肉的好模样。”
“那这笔交易太容易了,我们都不用药,都对他及有兴趣。”
“身穿铠甲的样子好生英气,让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伴随着很多声音和一盏盏烛火的亮起,章天青就见到至少有二十几个年轻男子从楼下缓缓走下来,他们皆身穿透明轻薄雪白长衫,胸口大大敞开,并未束发,长发及腰随意披散,赤着脚,朝章天青走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章天青凝了神,长剑在手,冷喝一声。
“来潘楼还能干什么?无外乎寻欢作乐,欲生欲死。”最先开口的男子将烛火放到旁边的桌子之上,细细看着章天青。
这个男子身材挺拔,虽然很瘦,但是那骨子里面透出的英气却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通常来说,这般英气的男子是不好男风的,不过今日是情势所逼,他不得不从。
虽然觉得可惜,可是他觉得比起自己的命来说,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命简直不值一提。
再加上,这样的男子确实很合他的胃口。
章天青知道这里肯定有诈,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刚要到达门口,一大串箭矢从天而降,直直插到了潘楼的大门之前,逼得章天青不得不停下。
章天青回头看到,整个潘楼三楼皆是弓箭手,目标直指她一人。
意思很明显,只要她出此楼,一旦碰到门,就是死路一条!
“军爷,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一夜过后,海阔天空。”为首之人名叫含雨,生的确实明眸皓齿,算是这潘楼数得上牌号的倌人了。
含雨赤着足,踏前几步,想要靠近章天青。
“不得无礼,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章天青长剑一划,吓得含雨赶紧后退,只是她话音刚落,一把箭直直插到她脚边的木地板之上,震得嗡嗡作响。
整个潘楼气氛很是压抑,章天青被大群人围着,犹如困兽。
“啊,对了,官爷,含雨还是劝你少挣扎,免得吃苦。刚才你一进入此楼,就已经中了迷烟,现在药效估计差不多生效了,会四肢无力。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
章天青一听,果然觉得气息不畅,四肢酥软,只能勉强用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才能勉力站起。
可恶!
而此时此刻,潘楼之前的其五大街上,一发信号弹冲天而起,照亮了大半个帝都城,下一秒钟,很多人冲出各家客栈,见人就杀。
是的,屠杀开始了。
那群外朝人士获得了信号,行动开始了。
虽然大家都想不到动手会这般快,但是据说时机已经成熟,再不动手就错失良机。
屠杀,是他们的第一步。
这群人先是斩杀了他们所住的客栈的老板和小二,待血流成河之后,就冲出了各自客栈,朝其它街区蔓延开来。
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哭喊狂叫混合成一片混乱,让这个繁盛的帝都,撕开了血淋淋的口子。
花七原本躲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