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
梅西急切的呼唤声传了过来,脚步声由远至近。
他接到沈屿的电话后就马上回来,结果没等看到沈篱,就看到屋里起火了。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沈篱的仇家来了。
杀人放火,仇家这么干很正常。
沈篱瞬间惊呆了,梅西怎么回来了,他不是上飞机去英国了吗,他不能回来的!!
下意识喊着道:“你快走,我没事的。”
梅西听到沈篱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人还没被弄走就好。直冲了进来,嘴里喊着道:“嫂子,我来了……”
这是沈屿交给他的工作,保护好沈篱。
沈屿最爱的女人,他会拼尽全力,即使要拼上性命。
“嫂子?”霍斯域轻轻笑了起来。
本以为麻木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有点痛,有点酸。
“不,不是的……”沈篱下意识的解释着,道:“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己。”
她与沈屿只是假扮的夫妻,梅西叫顺口了,她没让他改而己。
她与沈屿并不是……
“真是有趣的称呼。”霍斯域有打趣的口吻说着。
梅西手扶着门框,却是屋里的格局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看到霍斯域时,几乎是瞬间背脊处泛出冷意来。
那是极其绅士高贵的男人,天生的气度,淡淡的疏离。尤其是那双黑色皮眸子看向他时,好像在看路边的野草,带着天生的波澜不惊,连踩一脚都觉得会脏到鞋。
“你快走啊。”沈篱厉声喊着,脸上神情害怕极了。
她己经不去自己的结果。
遇上霍斯域就是她的命,不管她怎么挣扎逃脱,都完全没有用处。
现在的她,真的己经认命。
但梅西不同,他与这件事无关,他不该掺和进来的。
梅西站直身体,背脊处的冷意己经遍布全身,死神的镰刀己经举到手顶,他仍然一步步走进来。道:“嫂子,老大让我保护你。”
是的,这是沈屿给他的命令,不管发生事,他都会完成。
说着向前一步,看向霍斯域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老大的命令让我保护嫂子的安全,除非踩我的尸体,不然你们休想动她。”
东方把开着的大门关上,开始活动四肢,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真是巧了,我有笔帐一直想向沈屿讨回来,正好先拿你开刀。”
沈屿带给他的伤害,不只是那四枪而己,那份辱耻,让他永生不忘。
这几个月来,这份恨意一直燃烧着他。
这笔钱帐还没到跟沈屿结算的时候,先跟他手下玩玩也不错。
梅西多少愣了一下,他才注意到东方的存在。
进屋的一瞬间他被霍斯域吸引了全部目光,他就是如此天生耀眼的男人。
司徒就站在沈篱身边,沉稳安静,他也注意到了。
唯独东方……完全没有存在感,好像突然冒出来一般。
四溢的杀气,会是个劲敌。
“喂,你在发什么呆。”东方用打趣的口吻说着。
“第一个对手是你吗,很好。”梅西从容说着,没有丝毫惧意。
他没念过什么书,从小贼当到海盗。
但他仍然有自己的信念与格调。
沈篱呆住了,看着梅西站直的身体,绝决的脸。
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浮现,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带着伤心与绝望。几乎是下意识的喊着道:“东方,不要……”
梅西都己经洗手不干当渔夫了,外头世界的繁华就算是无法享受到,他也该到小岛上,安宁的享受生活。
东方冷笑一声,直接出拳。
沈篱永远都是这样,是对他很温柔,但当与沈屿相关人相遇时,她就是理所当然的偏心。
梅西避开之余马上反击,两人瞬间站成一团。
沈篱怔怔看着,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就在她的眼前。
两个对她很不错,视之为朋友的人相互残杀着,然后她完全不能为力。身边的司徒悄悄揪着她的衣角,不让她乱动。
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呜咽哭泣着。
霍斯域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道:“果然是沈屿,能让一群能人为他出生入死,无怨无悔。意大利教父,索马里海盗,就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沈屿,确实是个值得他另眼相看的人物。
从理智上说,沈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确实是眼光不错。
哭泣中的沈篱突然停住了,用惊悚的目光看向霍斯域,道:“意大利教父……你说唐·维托,他怎么了?”
她和沈篱最初去投奔的唐·维托,唐·维托明明知道会因此得罪霍斯域,仍然收留了他们。
虽然只见过两面,那是个漂亮温柔的男人,很快说话,也很懂女人。
“死了。”司徒轻声回答着,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却是又道:“尸体被天启先生喂了野狗。”
他亲手杀了唐·维托全家,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一直延续到现在。
沈篱本来颤抖的身体猛然软了下来,司徒下意识的去扶沈篱。
没想到霍斯域的动作更快,伸手扶起沈篱的腰,半搂半抱把她拥在怀里,几乎是硬撑着她的身体,让她直立站好,看着眼前的一切。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沈篱哭着,颤抖的手抓住霍斯域的胳膊。
两人身体就这么紧紧挨着,她却只觉得冷,她几乎感觉不到霍斯域身上的温度。
好冷,紧紧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