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断有厮杀声响起,那是官军开始对朱八的深宅大院发起最后的进攻了。
而商震却全然没有冲上去的自觉,他和丑女在一起就好象散步一般慢悠悠的往前走。
商震想的明白,本来这剿灭倭寇就是你们官军的事,现在你们来了那我凭啥就得冲锋陷阵去?
“是啊,我叫鸠香,怎么了?”丑女回答道。
为什么要叫鸠香?商震伸起手去摸头。
这些天他都习惯了自己光头了,可是这回伸手触摸处却是有质感的东西。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戴着锦衣卫的藤帽呢。
商震实在搞不清瀛人的名字,为什么要叫鸠香呢?
在他的印象晨,鸠那就应当是斑鸠的鸠,这鸠和香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呢?
商震原来是个背书虫,他记得鸠和鸩(zhen)两个字那是最象的。
要是说鸩香,他觉得也还能解释得通。
鸩是传说中的一种猛禽,比鹰大。
据说它的其羽毛那是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
那酒人喝了之后就是没救的。
有个成语叫饮鸩止渴,说的就是这种毒酒。
为什么说鸩香说得通呢?
以商震对瀛人的了解,那就是一种偏激的和汉人不一样的性格。
汉人觉得酒又毒,可瀛人却可能最爱,反而认为那种鸩酒喝着很香那也未可知呢。
“我叫鸠香怎么了?”瀛女打断了商震的胡思乱想。
“啊,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瀛人的名字好奇怪。”商震回答。
“啊。”丑女恍然后便笑道,“我们瀛人的名字是奇怪。
我原来看书的时候,书上说,原来我们瀛人是没有名字的,可是后来有个大王就说大家都需要有名字。
那要是没有名字多不方便啊。
就象你这几天总‘哎哎’的喊我,那人多了就分不清了。
然后吧,我们瀛人谁出生在哪里就起什么姓了。”丑女说道。
“嗯?”商震愣了一下,还带这样起姓氏的吗?
他可是知道汉人的姓氏之中那也是有与居住地有关的,比如什么“上官、东郭、西门”啥的。
“就比如叫松田的,小岛的,大岛的,松下的,好多呢!”丑女随口解释道。
“哦?”商震看着丑女那认真解释的样子,忽然他就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那就是,原来那些瀛人的祖先都是在那里那啥出来的啊!
而随即他就狡黠的问道:“那你们有叫井下的吗?”
“哪有叫井下的?谁家孩子能在那里出生?”丑女并没有觉察出商震的坏,却是认真的解释,“不过,倒是有叫井上的。”
“哦,那也挺厉害!”商震叨咕了一句,井上?井之上,下连水,水有凉风,哎玛,那也不是一般人啊。
“啥?”丑女没听懂商震话里的意思。
“啊,没啥,那你姓啥?”商震重又回归了原来的话题。
“我姓原内,鸠香是我娘给我起的名字。”丑女解释。
“你不是说你娘是汉人吗?你娘是汉人怎么会给你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商震不解的问。
而走到这里时他还伸手拉了一把丑女,却是就站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一路边走带说的,离朱八家的那个大宅院也只有一百多丈的距离了。
前方厮杀的正热闹,商震并不想上前。
而关于丑女怎么对待瀛人的事商震也已经问过了。
丑女对待她娘给他留下来的那些下人还是有感情的,对于其他的瀛人并没有什么同族的情谊。
那实在是因为丑女小的时候她娘就受瀛人的气,而她对那些瀛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感。
所以,丑女却是一种两不相帮的态度,谁乐意打瀛人那就打去,和她无关。
反而,如果撞到了姬花的话,她却是要找姬花算账的!
“哦,我想起来了。”丑女也不上前便接着和商震说话,“我小时候听我娘说过她做过一个梦,然后就给我起名叫鸠香了,我们瀛人里有姓鸠山的。”
“你娘做的梦?她跟你说都梦到啥了吗?”商震又诧异了,丑女的话却是再次引起了他的联想了。
他是自己做梦知道前世的,他在潜意识里就也想确定丑女会不会是前世的九香。
只是上回丑女倒是提到做梦了,可惜人家梦到的却是和自己生了辣么多的孩子,还跳什么阿波舞!
不过这回丑女却是提到她娘也做梦了,能不能是丑女的娘在梦中又梦到啥了呢?
只是商震想的虽好,可丑却是再次给他那颗又变得火热起来的心浇了盆凉水。
“我就是听我娘提过一嘴,别的我可记不住,那时候我还小呢。”丑女悠悠的说。
“哦。”商震再次失望了。
这时他抬起头就看到官军已是再次对前面的那个宅院发起冲锋了。
只是显然宅院里的瀛人汉人并不好对付,商震眼见着有密集的箭矢从那宅院里飞出来,然后往上冲的官军就退了回来。
那个宅院已经是建在山上的了,所以以商震现在的视角可以看到有被箭射中的水师官兵正在那地上挣扎着。
我应当上了!
已是在战场上溜了好长时间号的商震忽然意识到。
毕竟自己箭射的远,那要是自己在二百步左右向那宅院里射箭,只有他射里面倭寇的份儿,里面的人却射不到他。
对了,以后就管这些家伙都叫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