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我不吃兔子肉,我要吃烤鸡翅膀!”王莲娇脆的声音在空旷幽深的山林里引起一阵阵回声。
楚河把手中烤得金黄的兔子腿收了回来,低头用力咬了一大口,一边用力咀嚼一边含含糊糊咕哝道:“真难伺候!”
等口中的美食吞咽了下去,才提高声音道:“想吃鸡翅膀,那你得等会儿,兔肉也很香,不吃我都吃完了啊,你可别叫肚子饿。”
王莲撅着小嘴扭过头去,鼓着小脸道:“小兔子这么可爱,你们还吃它,太残忍了!”
楚河嚼了个囫囵的兔肉刚咽到喉咙眼,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就被没吞下去的兔肉给咽到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强子正把用树枝穿好的野山鸡递给水生,闻言愣了愣,继而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
水生边笑边冲强子挤眉弄眼:“强子,你这位族妹真是天真烂漫,可爱极了!”
强子一巴掌拍在水生的脑壳上,低声笑骂道:“我这族妹也差不多到了该议婚的年龄,既然你觉得她可爱至极,不如你娶了她,日后我们兄弟就更亲近了!”
水生打了个哆嗦,一蹦跳得老远,冲着强子一脸的苦大仇深,怒道:“强子,有你这样的兄弟么?你这是背后捅刀子、推我入火坑啊!”
王莲没有听见强子的话,所以水生的话她听得不明所以,只知道大家被她那句“兔子可爱不忍吃它”的话逗笑了。
她有点羞恼,正想发发小姐脾气。旁边楚河顺过气来,嗤笑道:“大小姐,山鸡也很可爱的!你看它的羽毛五颜六色的多漂亮啊,你怎么就忍心吃它呢!”
一边说还一边捂脸摇头,“唉,简直是太残忍太没有人性了!”
强子和水生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闻言再度爆笑出声,就连一直强忍着的阿桑,这回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王莲终于明白大家伙这是在嘲笑她,不由得又羞又恼,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她原地跺了跺脚,想发脾气又不知道该冲谁去,看见楚河抱着肚子缩在地上笑成了一团,恼羞成怒地冲过去,抬脚照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噗通!”
楚河完全没防备,被王莲一脚就踹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少年们被这突发的意外齐齐怔住了,数息之后再度发出震天的笑声。
王莲也顾不得生气了,含着两泡眼泪扑哧就笑了出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容淑蓝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她清脆空灵的笑声融入少年们跳脱飞扬的笑声里,显得既融洽又突兀。
强子首先发现了她,转头看见一个穿着亚麻色深衣的美少年如画地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过来。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站起身诧异道:“你是谁?”
少年们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
容淑蓝施施然走向篝火旁,笑道:“我是京城来的游学者。走到贵地,因贪恋山峰美色,在山里迷失了方向,不知各位可否指点一下方向?”
水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信道:“你说谎的吧?京城到我们老王庄可老远的路程了!马车都要走几日几夜,你一个弱质少年,敢独自一人在外游荡?”
话音一落,众少年都觉得有道理,望向容淑蓝的目光好奇中带上了戒备。
容淑蓝没想到这少年思维如此敏锐,她笑道:“大家别看我瘦弱,其实我自幼习武,身手很是不错哦!等闲三五大汉都不是我的对手……”
看到少年们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相信,就逗着他们笑道:“不信的话,你们来试试好了。”
水生还欲再说,楚河一边抹着脸上的雪沫子,一边大咧咧道:“水生,别婆妈了!相逢即是缘,罗里吧嗦的没得坏了气氛!”
楚河冲容淑蓝一拱手,声音响亮道:“这位兄台,我姓楚名河,这是我妹妹阿桑,我们兄妹乃乌山县老王庄人氏,幸会幸会。”
强子接着也拱手道:“我是老王庄的王强,这是我妹子阿莲。”
水生也不恼,摸摸鼻子憨笑两声,道:“我姓陆,名水生,也是老王庄人。”
容淑蓝不禁莞尔,也拱手笑道:“我乃京城人氏,姓容,字少蓝,各位,幸会幸会!”
众人少不得一番通名见礼。
楚河请容淑蓝坐下,从烤好的兔子上撕下一条兔子腿递给容淑蓝,道:“容大哥先尝尝我的手艺,这是用我楚家秘制的调料拷出来,香得很!”
容淑蓝也不矫情,接过烤得金黄的兔子腿,大口吃了起来。虽是大口吃肉,看起来仍显得优雅至极。
让两个频频偷看她的小姑娘都看红了脸。
多了一个客人,少年们原本只是打算打打牙祭的烤肉就显得有点不够。
楚河不顾强子的反对,从那堆新猎杀来的山鸡野兔中又挑了一只肥美的山鸡和两只兔子处理好。
山鸡用一种不知名的树叶包起来糊上泥土,用刚才烧烤的炭火埋起来做叫化鸡,兔子继续架在火上做烤兔。
吃得半饱的众人相互闲聊起来。
大家对来自京城的容淑蓝非常感兴趣,话题大多是围绕着京城的风土人情。
原身未出阁前也不是个安份的,经常邀请三五好友游街玩耍,京城附近几大名山都游玩了个遍。
而容淑蓝有着前世的见识经历,再配合身体的记忆,说起京城的风土名胜来也头头是道,听得山村少年们神往不已。
两刻钟之后,兔子已经烤得金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