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货舱的舱门被突然打开,舱内的气压在立刻就失衡了,舱口处像是一个巨型的抽水马桶,要把舱内的一切都抽出去。
刘禹的一个倒霉部下,因为没有扎紧安全带,直接被抽了出去。
嗖的一下,连惨叫声都听不见了。
整个机身也因为舱门的打开,而越发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现在可以准备跳伞了!”
那个刚才还在劝慰刘禹的工人,此时也只能这样满脸尴尬的扯着嗓子大喊。
被光速打脸都还不算什么,主要是这被光速打脸的结果,很可能会要了在场所有人的命啊。
虽然事情的发生,应该和他所说的话没有多少关联。
但现在的结果,还是让他有种“这全都是我的错”的自责感。
当然,刘禹和沙赫特他们,也没有说要责怪他的意思。
主要是也没那心思去责怪了。
逃命要紧啊!
“将军阁下!请您先跳!末将等人稍后就跟上!”
刘禹顶着狂风,一步一步走向沙赫特将军身旁,拽过他身后机舱内壁上挂着的紧急降落伞,大喊着就亲自为他穿戴上。
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本着长官优先的原则,也算是难得的好军人了。
这是统一联合的老传统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军衔更高的军人都要优先于军衔更低的军人,这是军中确立将帅绝对权威的主要方式之一。
要让士兵养成绝对服从的习惯,甚至形成本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只有全军上下都养成这种本能,到了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
这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毕竟在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会本能的想要活下去。
那种时候,谁能想到长官优先呢?
很显然,刘禹就想到了。
“那你们呢?还有驾驶员呢?我虽然是将军!但我不是那种腐烂的贵族!将军比士兵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我不能先跳!在我的部队中从来就没有这种规矩存在!”
沙赫特虽然被迫穿上了降落伞,但却执意不肯先跳,扯着嗓子冲刘禹大喊。
刘禹微愣了一下,他看着这个穿着深绿色将官军装的中年男人,忽然想起了一次又一次包庇自己的师长。
他摇了摇头,直接抬起脚,毫不犹豫地就把沙赫特给踹了下去。
“说句老实话,虽然您现在听不见。
但如果,全部高级军官中,哪怕有三分之一和您差不多的将军,这场战争我们早就该赢了。
只是可惜了,像您这样的,别说是三分之一了,整个陆军之中怕是连五分之一都找不出来啊。
也难怪我们和像联邦这种垃圾对手都打了那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就在他这般好一通感慨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穿好了降落伞,那三个工人更是就跟在沙赫特的后面跳了下去。
看他愣在老半天都不动弹,他的部下都急坏了,窜上来手忙脚乱的帮他也穿戴好了降落伞,都苦着一张脸,求爷爷告奶奶的让赶紧跳。
毕竟,当老大的跳了,他们这些当马仔的才可以跟着跳啊!
连那个“司机”都遵循着这条规则,皱着眉头站在他身旁,等他先跳。
至于说那三个工人,压根不属于军方序列之中,所以并不看重这一点。
“女士们先生们,本机大限将至,很遗憾未能给您最好的服务。
咱们,有缘再见了。”
似乎是知道人就快要逃光了,机长在此时发出了最后语音播报。
虽然还是不改那种民航的风格,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病,还是有啥癖好。
刘禹听完这最后的播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
然后一步迈出,跳了下去。
他的部下和“司机”同志紧随其后,纷纷一跃而下,都如跳水般的起跳姿态,明显比他一脚踩空掉下去的样子好看多了。
他跳下去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整架运输机已经有过半被冰封了,机身前部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就这种情况下,运输机整体依然没有要失控的迹象。
必然是驾驶员在尽全力操控着。
原来......有缘再见,是这个意思啊。
“艹,怎么这会儿尽遇上好人啊!”
他不爽的在高空中嘶吼着,吐出的话语瞬间就被狂风卷走得一干二净,根本没人能听清他在喊什么。
天空中,巨大的运输机像是黑白相间的双色冰淇淋一般,缓缓偏离飞行轨迹,向特定的方位“滑翔”而去。
还有一个个黑点,正高速下落着,远远看着倒像是轰炸机投下的炸弹。
但当第一朵降落伞伞盖出现,地面上的观测人员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救援队!快调救援队过去!还有安全部队!他们是第一接触者!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离开!”
“不用调!那片区域就有!立刻通讯联络他们!追着降落伞过去!”
“医疗组和隔离车!也要派过去!“
.......
地面上一堆穿着全副防护服的人,咋咋唬唬的乱叫着。
仿佛他们慢上一秒,少上一字,就会出什么天崩地陷的大灾难的一般。
以冰山基底为核心,周围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电网、隔离栏、玻璃墙。
之间又开辟出一条条被亮黄色隔离膜包裹起来的通道,连通着最靠近冰山底部的一条细长的环形隔离带。
一层层隔离区之外,又被一片密封的金属墙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