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恕外臣无理,外臣只是想问问此为何意?”
大使皱着眉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自己的怒火,转而躬身说道。
他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岁的人,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经受再大的冲击他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奴隶啊?贵国难道没有吗?”
王女一脸无辜,据她所知,统一联合也是有奴隶这种东西的,而且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之久。
也就是说,对方使用奴隶的时间都比自己国家存在的时间还长了。
所以她很疑惑,毕竟这种东西不应该对方才是专业的吗?怎么表现得好像是第一次见似的,而且还是很厌恶的样子。
“咳,圣人云:‘万物皆有灵’,更何况是创造了文明的族群呢?我国的奴隶全都是不服王化的蛮夷,它们曾经有机会融入我华族的文明社会,但它们却自己放弃甚至用武力抵触,正是这种极为不友好的行为,才让它们被王师绞杀碾碎,为奴为婢。
我国使用奴隶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据我所知,贵国似乎从来不曾试图让这些尖耳朵的族裔归化,反而将他们视为猎物一般的去猎杀抓捕,甚至直接触动正规军的毁灭他们的家园。
这并不符合圣人教诲,所以在下才会感到愤慨万分,进而略显失态。”
大使先生的气场完全变了,谈吐之间表现出君子气度,一袭单色长衫穿在身,负手而立,若是此时再加上一把折扇,那就是标准的......酒楼说书先生?
差不多吧,反正王女的确暂时被他的一番言论给震住了。
暂时......
“您的意思是,你们抓奴隶用奴隶就是被迫的,而换成我国就是野蛮?”
王女一语戳穿了大使的双标言论,但大使先生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气场似乎越发的高大了,颇有一种不与蠢笨之人争一时长短的模样。
双标嘛,最重要的精髓就是被戳穿了也能镇定自若,即便视而不见,也绝不承认自己双标。
如此看来,大使先生颇得某位面“高等白皮”们的双标神功真传啊。
他完全没有被戳破了的尴尬,反而摆出一副教育家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
“殿下虽然还尚且年轻,但有些事情是您本就应该知道的。
这世间的许多事本就是不公平的,比如现在这个问题就是这样。
我做得,但您做不得。
这其实无关立场和道德,不过就是个国之强弱的问题。
您贵为一国之君,这种问题得由您自行参透和理解。
外臣还有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说完就要走人,走得干脆利落,连那些已经喝醉的随员和某位正在隔壁“造人”的武官都不顾了,自顾自的走向大门。
然而高耸的殿门并没有为他打开。
“大使先生字字珠玑,我之后定会好好思量一番,但您也先别急着走,今日的大宴才刚刚开始呢。
请随我来。”
王女不知何时走下了御座,紧紧跟在他后面,说着便走到了他身旁,两人面前紧闭着的殿门也随之缓缓打开了。
两人走出王城主殿,漫步城堡外那宽阔的露天平台上,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恢宏的钟声。
然后像是伴奏一般的,全城各处的钟塔也响了起来,吓得某位在钟塔上站岗的狙击手险些掉下去。
漫天的钟声回荡在城市上空,远处的城门上升起一面面旗帜,沉重的全金属闸门缓缓升起,似乎是要迎接某人的归来。
.......
城外,一支呈队列行军的部队正在朝王都缓缓走来。
领头的两列骑兵,每个都握着一杆随风飘扬着的旗帜,远远看去,总共十六面绣着白色苍狼的金边大旗在风中飘扬着,可谓气势十足。
除了只有王族能用的二十四面旗,十六面旗已经是萨莫瑞亚最尊贵的标志了。
往后则是一辆有四匹健马拖动着的宽大豪华马车,马车旁还跟着十余骑杀气腾腾的护卫,其中一骑正是那北境的“少主”,国师膝下唯一的儿子。
这样看来,坐在马车上的贵人就只能是那位国师大人了。
队列再往后,就是大队的骑、步兵和不计其数的军属以及载重物资,数量多得仿佛是把北境防线的家底都给带回来了。
北境大战结束后,国师就接到了王女的亲笔信,让他赶紧回国休养,军务就由他的外甥接替。
虽然他的外甥也算是一员虎将。
可他还是不怎么放心,所以硬拖了一段时间,安排好各项事务,特别是处理好北境守军与统一联合部队的职责关系后,这才带着大队人马启程回国。
北境守军和统一联合部队平级,互相之间没有从属关系,正常时期的各项事务由守军处理,只有在战时,两军之间才有互相协助的职责。
对于他的分配,当时唯一在场的统一联合高级军官约翰·施陶芬贝格准将,也表示了赞同。
他知道这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若是再进一步限制,可能会引起统一联合方面的不满,至少他没把握在那些钢铁怪兽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
相比起无能为力的干看着。
离开,或许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况且他有些事情需要去王都处理,比如那个背后捅他刀子的人或者势力,还有作为国师应该去处理的一些政务,毕竟他说到底还是个文人,武将只不过是被迫兼任的副业而已。
又比如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