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个重任,苏睿终于有借口明目张胆的待在谢安琪身边。为她削水果,讲笑话给她听,扮鬼脸想斗她笑,病房中多了苏睿,多了许多欢乐。
“来,喝口汤,张开嘴…”
苏睿将鸡汤吹凉,送到谢安琪嘴边,她偏头避开,“不想吃。”
短短三个字令苏睿欣喜若狂,因为这是他待在病房中折腾一天唯一从谢安琪口中听到的话。
“太好了,终于听到你说话了。你要再不说话我差点以为你哑巴了,你瞧我这张臭嘴…”
苏睿在自己脸颊上狠狠拍了几下,“太不会说话了,安琪怎么可能成为哑巴。乖,喝些汤,你挂了一天吊瓶,啥都没吃。”
“我吃不下…”谢安琪烦躁的低声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想彻底安静安静。”
“医生说你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安静,只有躺在坟墓中的人才彻底安静。人活在这世上就得热热闹闹,快快活活的…”
苏睿半跪在地上举着汤勺不停地啰啰嗦嗦,谢安琪无奈只得抿了一口。
一口热汤下肚温暖了她饿了一天空荡荡的胃,她忽然感觉饿了,咕嘟咕嘟将一碗汤都喝了。
喝完一碗汤她才发现苏睿半跪在地上的样子很奇怪,好似两人之间非常亲密,她细弱蚊蝇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
“你起来,这个样子像什么。”
“我不能起来,我得了一种病。”
“你得了什么病?”
苏睿耍无赖道,“我得了看不见你就难受的病,不知是不是相思病?”
谢安琪没心思与他说笑,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合眼睡觉。
“呦,好甜蜜啊…”热心大姐睡不着觉越到晚上越清醒。
“我说妹子,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得珍惜。指不定啥时候就喜新厌旧了,就像我们家那个,一场同学会就将旧情点燃,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害得我整天失眠,只能住到这里…”
热心大姐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紧握的药瓶一点也不想吃。
可不吃的话,又是一个无眠夜。
苏睿举手发誓道:“我会一直对谢安琪这么好,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改变半分。”
这么露骨的表白听得谢安琪脸发烫,将头死死蒙在被子中不愿意出来。
“没人陪伴的夜又长又冷,无边的寂寞会将人折磨死。”
热心大姐看了看病房门口,知道今晚丈夫还是不会来看她,只能将药倒入嘴中,待药劲上来之后昏昏的睡去。
“你不睡吗?”苏睿问半靠在病床头的女大学生。
“我等会在睡,等这个家伙回来…”女大学生朝唯一空着的病床努努嘴,“我睡眠很浅,听不得一点声响。他每次回来都会神神叨叨的说胡话,吵得我不得安宁。”
说曹操曹操到,从病房外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出头穿着脱鞋的秃顶男人。
他一屁股坐到病床上,肥胖的身体压得病床吱吱呀呀的响。
“我就要死了,总有东西缠着我。以前住院时那些脏东西无法缠我,现在就算是住院了还是会出现诡异的事情,我…怕是活不长了…”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极为尖锐,像锉刀一直在磨的声音,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喂,大律师,你能闭嘴吗?”女大学生毫不留情的说道。
“没看别人都睡着了,你旁边那位大姐好不容易睡下,你要是将她吵醒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不用睡了。”
原来这位看上去又肥又秃的男人竟然是位律师,不知是否因为他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棉衣,从他的外貌很难联想到他的身份。
“我也不想絮絮叨叨,但是我害怕…”
律师抬手看了看表,一位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脸上浮现惊恐的表情。
“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一到深夜十二点这栋楼中就会多出一扇门,难道你们没发现吗?”
“我们都发现不了,就你一个人能看到,你跟我们都不一样,你抑郁的太厉害。”女大学生懒得听他的胡言乱语,盖上被子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我就要死了,会有东西从那扇多出来的门钻出来,要我的命。早知道我就不打那么多违心的案子,钱是赚到了,可缠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风从窗户中吹进来,律师吓得使劲缩着脖子,总是往后看,担心有东西趴到自己身上。
“你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苏睿看他样子不像作假,饶有兴趣的问。
“说出来你都不相信…”律师不敢睡觉,一睡觉他就会做各种各样的梦,在梦中总有些死去的人缠在他背后。
“我这个人从来没做过亏心事,老实本分,但打官司是我的工作,总得混口饭吃。律师事务所接下来的案子我总不能不打吧,我凭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打赢了不少官司…”
有些案子他明明知道当事人有罪,可作为一位律师,他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雇主,只能硬着头皮违心打完。
“一切都得从去年的七月半说起,那天我工作到深夜才走出办公室。我的车不知道怎么会事,熄火了点不着,街上一辆车也拦不到,我只能走回去…”
七月半正是鬼节,传说该日地府会放出所有的鬼魂。那一天,人们大抵早早回家睡觉,不与鬼相见。
苏睿心想,你也真是工作拼命,那天晚上也敢一个人走回家。tqr1
“我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浓雾,我稀里糊涂就闯了进去。等我走出浓雾的时候我来到一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