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和蒋聿城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眼见着外头天色黑得厉害,赵慧兰怕夜路不好走,才催着他们离开。
徐夷光和蒋聿城便出了病房,打算回弗市。
但冤家路窄。
徐夷光和蒋聿城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有几个人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走进来。
担架上的人,正是昏迷不醒的王如意。
有两个生面孔,跟在王如意身边,还在跟旁边的医生说着话。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我就看到她家门开着,进去之后,就看到她人倒在地上,屋里好像有打过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看到其他人……”
徐夷光听到那话,挑了挑眉。
那两个人,原来是王如意的邻居。
当时都是做晚饭的时候,因此,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王如意家出了事。
吃过晚饭后,这一家女主人出来丢东西,却发现,王如意家没开灯,门却打开着。
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女人就回去叫了自己的丈夫一道,拿着电灯,壮着胆子,进了王如意家。
当时的场景,没有他们预料的那么惨烈。
他们原本还以为是碰到入室抢劫杀人的了。
进去一看,却只发现王如意一个人,昏倒在地上,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王如意虽然是昏着的,可呼吸还算平稳,明显没出人命。
但这夫妻俩是好心人,就把王如意给送来了医院。
医院这边,一边接收人,一边早已让人去报警。
听到夫妻俩那紧张的话语,医生便宽慰他们:“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事,我们同事已经报了警,警察会尽快联系她家里人的。”
夫妻俩这才放心地点头。
一行人很快从徐夷光和蒋聿城身边过去。
徐夷光的目光从担架上扫过,便冲蒋聿城一弯唇,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道:“走吧,回去。”
蒋聿城微微颔首,伸手握住了徐夷光的手,带着她一道上车,开车回到弗市。
他们在外头吃了晚饭,才回到军区,便直接回了荀老的公寓。
给他们开门的,是崔教授。
徐夷光和蒋聿城一前一后进去,便听到荀老还在骂骂咧咧。
“亏我以前还觉得,这些警察办事效率不错,可一个个也是个睁眼瞎,人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死了!你还叫我不气,你说我怎么不生气?”
这话,明显是跟崔教授吐槽的。
崔教授无奈莞尔,“远山和夷光都回来了,你还没完呢?”
听到这话,坐在沙发那边的荀老一噎,转过头来,看到徐夷光,竟有一丝委屈地道:“夷光丫头,钱海涛居然死在了看守所!你说那些警察是做什么吃的?”
“这件事,我听蒋队长跟我说过了。”
徐夷光走过来,坐在荀老对面,毫无形象地倒了一大杯茶,先喝了一大口,才继续道:“警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去害的钱海涛,但也是钱海涛自愿服的毒,没办法。而且,我觉得,说不定,看守所里,就有钱海涛背后的人的眼线。”
闻言,屋里沉默下来。
在场的人,都不笨。
谁都知道,仅凭钱海涛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没可能,在禾市开个贩卖假药的药厂还混的风生水起的。
很明显,钱海涛背后还有一张大网,其中说不定能囊括军政方面的人。
荀老特意给市长打电话,把钱海涛这边迅速抓起来,就是想连根拔起钱海涛背后的人,正一正乾坤纲纪。
可是钱海涛这刚被抓起来,什么都还没招认,人就死了。
荀老怎么能不气?
但气到头来,想一想徐夷光的话,很有道理。
钱海涛背后的人,如果真有军政方面的力量,在看守所买通一个或是安插一个自己的眼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
不,一点都不困难。
荀老都能做到的事,怎么会难住钱海涛背后的人?
很明显,是那背后的人,怕钱海涛说出什么,整死了钱海涛。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越是想到这一层,荀老就越生气,“如果真是军政方面有人跟钱海涛勾结,那才应该一查到底!”
钱海涛已经开始贩卖假药害人了,其中受害人不知其数。
而他背后的人,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要是不揪出来,谁知道这背后的人,还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怎么查?”
徐夷光问了一句,跟一开始蒋聿城问她的,一模一样的话。
荀老一噎。
徐夷光坦然地看着他,“没有证据,怎么查?”
荀老:“……”
别说了,要气死了。
一旁的蒋聿城,闻言,揉了揉徐夷光的脑袋。
崔教授也是叹气,“是啊,现在都是我们的猜测,哪怕大家都有猜测,可没有证据,也无从可查。”
“不是说,钱海涛跟赵家一个卫官有交情吗?我看说不定,钱海涛背后的人就是赵家呢!”荀老气呼呼地道。
蒋聿城淡淡地看他一眼,“有证据吗?”
“……”
荀老再次一噎,瞪着蒋聿城,目光幽幽。
“你们小两口是来气我的吧?”
一人一句,差点噎死他!
徐夷光眼神有些飘忽,揉了揉鼻子,“荀爷爷,我们这不是气你,这不是实话吗?赵家,四九城的赵家,说出去,整个四九城军政圈子都得震一震的赵家,没有证据,谁敢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