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脸上蒙着洁白的丝巾,两只眼睛,就象湖水一样湛蓝。
她的眼睛,仿佛有魔力般地,注视着陈袆,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女王应该是在湖边散心游玩,没有穿着朝服。她头簪步摇,衿袖窄小,常服便装,完美修长的身材,一览无遗。
美貌倒也没什么,高贵也是理所当然。关键是——女王的手里……她的手里,居然牵着一头雪白的骆驼。
骆驼眼睛斜睨着陈袆,目光中好象在说:靠,不是吧?哥们,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陈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女王,一动不动。
白骆驼?穿越之前,不是看见了一匹白骆驼吗?
这当然不可能是同一匹骆驼,难道这玩艺儿,居然被当成了坐标?
菩萨啊菩萨,这回穿越,你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收不收费,打不打折,你总得吭一声啊你。
女王迎着陈袆的目光,开始的时候,还很和善很好奇。可是给陈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显然产生了误会。
女王蓝色的眼睛里,闪现出来恼怒的光芒:“侍卫,侍卫……来人哪,把这个大胆狂徒给我抓起来!”
不远处奔过来一片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一双双大皮靴出现在陈袆眼中,数把亮闪闪的弯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陈袆感觉自己的双臂,被粗暴地反扭过去。他的脸被狠狠地按倒在火辣辣的地上,直接来了个狗啃屎,嘴里簌簌地吞了半口沙子。
一根绳子,将陈袆捆得结结实实,就象个粽子。
他听见阿依娜的声音在说:“陛下……”
女王的声音冷冷道:“你住口。居然敢对我不敬,把他给我关起来!”
仿佛一瞬间,陈袆完全清醒了过来,大喊道:“陛下,陛下,且慢,我有话说。”
眼角余光中,好象见到女王摆了摆手。
“腾”地一声,一只大脚踹在陈袆身上:“小子,老实点,跪下!”
陈袆感觉自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被人拎小鸡似地拎了起来,膝盖着地,直接给种在女王面前。
女王冷漠威严的声音说:“你是谁?从哪儿来?你有什么话说?”
我是谁?靠,我能说,我是穿越者嘛?要是这样说了,估计下一刻,弯刀就会直接斩下我的头颅。
陈袆的目光,迎上了女王旁边站着的阿依娜。小姑娘脸色惶急,不停地向他使眼色。
看来女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算了,死就死吧……不过好歹祭出自己的万金油身份,押上一宝。
“陛下,贫僧唐三藏,来自东土大唐,乃是唐王御弟,奉旨差往西天拜佛求经。”
女王眼波流转:“唐王御弟?奉旨取经?可有文牒凭证?”
“这……”陈袆傻了。
文牒凭证,有倒是有,可是放在行李里了……对了,行李呢?沙僧呢?他不是挑着行李跟我在一起的吗?
转头四顾,旁边是无边无际的黄沙,近处有一顶帐篷,近处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身后,则是一面镜子般湛蓝的湖水。
附近倒是站了不少人,可除了女王和她的贴身侍女,就是凶神恶煞的侍卫,哪里有沙僧的身影?
糟了,不但沙僧没来,八戒小白龙也没来。胡孙化斋去了,当然更不可能来了。
我靠,什么情况?居然是我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女王见陈袆脸上变色,冷冷地道:“没有文牒凭证,就是冒充上邦使节,此乃欺君大罪。哼,居然还敢说自己是唐王御弟,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哪……”
旁边的小侍女“噗嗵”跪下了:“陛下,既然是唐王御弟,身份尊贵,不宜轻率惩处……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呢?请陛下三思。”
女王沉吟不语,好象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侍女回过头来,一双大眼瞪着陈袆说:“喂,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那边那个古怪的箱子,是不是你的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袆眼睛一亮,只见那只白骆驼,正在啃着一只方方正正的行李箱。不是自己的行李,又是什么?
卧槽,这真特么是根救命的稻草啊,要是没有这个箱子,劳资今天就倒霉了我。
“是是是,是我的,倒关文牒就在里面。”陈袆没口子地应承。
女王皱着秀眉,说:“放开他,让他去取文牒。”
小侍女拍着心口,一脸柳暗花明的模样,望着陈袆的目光,又嗔又喜。
陈袆暴汗。靠,这丫头,她这么紧张我,这是一见钟……不对,莫非她和我的感觉一样,似曾相识?
没等身上的绳子完全被解开,陈袆连滚带爬地扑向行李箱。
白骆驼好象对亮闪闪的行李箱很喜爱,冲着陈袆呲牙咧嘴,不让他近前。
陈袆和一匹骆驼僵持,满头黑线。
尼玛,堂堂圣僧,居然落到和骆驼抢东西,这也没谁了!
最后还是女王打了个呼哨,骆驼才愤愤不平不情不愿地放开了箱子。
手脚颤抖着拨弄密码锁,一连试了三个密码,都不对。
陈袆脑门上冒出冷汗,特么谁更换了密码?这特么不是坑爹吗?要人命啊这!
女王的眉头皱了起来。小侍女一溜跑了过来:“喂,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啊!”
“密码,密码不对。”陈袆都快哭了。
小侍女疑惑不解地说:“什么密码?”
陈袆满头大汗:“这种行李箱,都是带密码锁的。你看,这里有一串数字盘,就是用来设置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