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
这次说话的是坐在炎融身旁的少昊。他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举手投足间都是满满的儒雅风度。
“那,渐承你来唱歌,我先跳一支给萩看看。”
瑶姬性子原本就明亮活泼,即便是在少昊和炎融面前跳舞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浅蓝的水袖与长裙翩飞,她的舞姿就像流水清泉一般自然清新。
“怎么样?”
一曲舞罢,瑶姬颇有些自得的笑着看向萩和少昊二人。
“不错不错,很好看。”少昊抚掌而笑,偏头看了看一边的渐承,笑意更盛。“渐承不跳一支吗?”
“不不不……”被问到头上,渐承赶快摆了摆手。“我不会跳舞,看萩和瑶姬的就好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偶尔也别这么害羞嘛,一起来玩多好。”扁了扁嘴,萩有些丧气的看着渐承。不知道为什么,渐承好像特别胆小,尤其是见到相柳的时候,那简直话都不会说了。
渐承露出一点微末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我看着你们就很高兴了,真的……”
“好啵,那我跳给你看。不过你不用给我唱歌了,刚才我已经记下来了,我给你唱。”亲昵的将脸贴近了渐承的小脸蹭了蹭,萩伸手一招,一条由火焰组成的柔顺的红绫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当她轻启檀口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听着的几个人就愣住了。
与渐承柔弱缥缈的声音不同,萩的声音是那么清冷悠远,仿佛在唱颂着一支来自远古的歌谣。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萩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白茫茫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裂开”了。
像是一个被蒙蒙白雾包裹着的一个巨蛋,从树的顶端开始,慢慢的裂了开来。那些轻飘飘的雾气逐渐升腾到无尽的天穹之中,沉甸甸的则慢慢的浸润到脚下的土地。
阿遥睁开了眼睛。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就这么安静的用神识“看”着萩。
她的眉眼是那么柔顺,明明应该炽热炎烈的火焰盘绕在她的身边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清冷。
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却让他觉得觉得那么远。
“呀……你们快看……”
缓缓地垂下手臂,最后一个音符也消失在她的嘴角。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渐承的小小惊呼。
她指着天空。
“那是……天空?”
像一卷刚刚洗净缓缓铺开的湛蓝色丝绒,那是他们都未曾见过的景象。
呆呆的望着那一片纯净的天空,萩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连阿遥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好像都不重要了。
眼见着二人紧紧相牵的双手,树冠上有一处黑色人影闪过,眼神又暗了暗。
好想……好想在那里飞啊。
萩伸出手,想去摸摸那纯净的天空。
“萩,你喜欢吗?”
嗯?
萩茫然的扭过头,发现身边的阿遥正笑着看着她,笑容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温暖。
“你喜欢吗,我送你的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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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是这么倔呢。”
仿佛叹息一般的,有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讥诮,一个人影蹲了下来,像捅垃圾一样的戳了戳在地上趴伏着的少女。
“呸。”那少女费尽全力的扬起头,一口混着鲜血的吐沫吐在了那人脚下。
血污糊住了她的大半张面孔,额头上最大的一个伤口还兀自汨汨流淌着鲜血。右手已经软软的垂在了身侧,显然是已经折断了。
鲜血洇染得她原本艳红色的长裙已经变成了红黑色。
“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萩。”那人的面上带上了一丝不耐,站起了身。“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话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闭上你那张嘴吧,少昊。”
那身受重伤趴伏在地上的少女,竟然是萩。
“少昊,你……”
站在少昊身后的瑶姬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刚想上前开口劝阻些什么,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声凉凉的轻喝喝止了。
“瑶姬,看清楚你的立场。”
“……我知道了。”
偏过头看了一眼出声提醒她的相柳,瑶姬干脆转过身低下了头,不再看地上的萩,也不再看少昊和相柳。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烧得焦黑的双手,少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不悦。
“可是你也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是什么意思。”
萩不再理会少昊,努力撑起手肘,慢慢的爬向另外一个方向。
那里躺着一个青衣少年。
“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少昊站起身,眼睛里多了一分恼怒。“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萩恍若不闻,只一下一下的,坚定的往少年躺着的方向爬过去。
一尺,两尺。
“我没功夫再看你给我演这么一出伉俪情深了。”
少昊终于失了所有的耐心,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瑶姬。
“瑶姬,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表明自己的立场了吗?”
背对着少昊的瑶姬身子一颤,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双手间冰蓝色的微光闪过,一柄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