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满心算计,她觉得方铮跟她是同样的人,自是无法理解方铮至今没有休了冯轻的缘由。
“莫非是长相?”红袖能想到冯轻唯一及得上她的也就是那张看着无辜的脸了,她冷笑一声,“你说是喜好她那样的打扮,我也可以,且我的相貌比她也不差分毫,方铮,你自己看看我,若是有了我的相助,你必会在最短的时日里飞黄腾达。”
“若你真有能耐,不会在短短几日内便被本官带来。”方铮本不愿与她多说,可她一再贬损娘子,这他不能忍,“本官想要的东西自己能拿到,至于你?”
“自私狠毒,无德无能,还自持甚高,当真是愚不可及。”提到冯轻,方铮又柔和了语调,“你无法与她相提并论,本官怕脏了她的名声。”
红袖最得意的便是她的满腹沟壑,如今却被方铮贬的一文不值,她怒目而视,“你才是最愚蠢的,我熟读史书兵法,只要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今日落你手里,是我大意了,方铮,若是你杀了我,以后必会后悔。”
“带下去,三日后行刑。”
“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方铮,我等着你放我出去。”红袖也是急了,她口不择言。
她自然也是有后手的,她的生死不是方铮一人能决定的。
“你倒是提醒本官了。”方铮顿了顿脚,“看来你是用不着活三日了。”
方铮的意图显而易见。
红袖瞬间明了,她朝方铮扑过去,“你不能这样。”
她还有许多抱负没有实现,她不能死。
可红袖也清楚,如今梁州是方铮的一言堂,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无人能逃得过。
以方铮的手段,便是方铮杀了她,也多的是借口糊弄过去。
而她联络的那几个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已死的花魁得罪方铮,是她大意了。
面对死亡,红袖也与其他人一样惊恐害怕,她痛哭流涕,哀嚎求饶,哪里还有平日的清高冷傲?
王钊朝其中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堵住了红袖的嘴。
红袖第三日死在牢中,按狱卒的话说,红袖受不得牢中之苦,自缢而死。
死前还写了份告罪书,上头写满了她做过的恶事。
方铮将这份罪证直接贴了出去。
百姓本来还将信将疑,毕竟红袖一惯以清冷的面目示人,这样的红袖应当不会做那些龌龊事,只是后来有好几个被迫害过的人纷纷出来指证,这些人当中最多还是卿松楼的姑娘。
甚至连贴身伺候红袖的丫鬟都出来控诉红袖的心狠手辣,和她一起伺候的本来还有两个,只因做了一点错事,便被红袖卖去了最下等的窑子。
听说没过一个月,这两个丫头就没了。
一时间,红袖在整个梁州都变得臭名昭著,连带着卿松楼被百姓围攻。
还有人去府衙门口请愿,希望方大人抄了卿松楼,能教出红袖这么个毒妇,这卿松楼定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方大人该好好查查。
方铮顺应民意,当真是查封了卿松楼。
至于卿松楼里的姑娘,若是愿意还家的可拿了银子回去,无家可归的便去收容住所,那是方铮一早命人建造的,跟孩童收容住所紧靠着,这里收容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孩童老人跟妇人,还有专门的人教孩子识字,教妇人女红,还会让老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有人愿意从良,自然也有姑娘习惯了伺候男子的日子,寻了下家去了。
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这些人前方的路也是自己选的,方铮自然不会干涉。
冯轻知晓此事已是七八日之后了,方铮用的最好的药膏,她脖颈上的伤口虽未彻底痊愈,不过做些大动作还是无碍的。
她好些日子没好好亲亲抱抱团子了,等方铮松了口,说她能抱团子了,冯轻喜的直往方铮身上蹦。
方铮自然地接住她,还颠了颠,而后满意地点头,“没瘦。”
“娘跟王嬷嬷一天好几顿的让我吃喝,她们又不让我多动,我都胖了许多,相公,你今日就去跟娘说,我无需再每日吃那么多了。”冯轻蹭了蹭方铮的脖颈,小声要求。
没有方铮发话,方蒋氏可劲地让她吃,方蒋氏觉得多吃伤口就会痊愈的快,她一直嫌冯轻的胃口太小。
“如今正好。”方铮手探向自家娘子的腰,果然有了些肉,倒是更好摸了。
“所以呢?”冯轻挣扎,想跳下来,大有你不说以后就别抱我的架势。
方铮也知道不能逗太过,他将人搂紧了些,“成,今日多吃些,明日就能稍微少吃些。”
“听你的。”冯轻笑眯眯地点头,捧着方铮的脸,歪头轻了一口。
趁着方铮心猿意马时,跳了下来,朝外走,“我去看看团子,相公你累了,先休息。”
娘子走远了,方铮才清了清嗓子,坐下,又喝了一杯冷茶,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天气越发暖和,团子身上已换成了薄袄子,他说话越发清晰有条理,不知是不是受他爹影响,这孩子也爱看书了,整日拿着方铮做的画本子摇头晃脑地读。
“团子!过来。”冯轻半蹲着,朝不远处坐在凳子上的团子说。
屋里有些暗,如今天暖,白日冯轻会让团子在外头读书写字,方铮还专门让人做了一个遮阳的亭子。
团子一看他娘脖子上没有再绑着厚厚的白布条,喜的仍下书,朝冯轻奔来。
家里人再怎么掩饰,冯轻受伤的事也总是瞒不住团子的,团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