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也知晓,宋镖师他们做的是小本生意,虽有心跟官府交好,方便生意,可若是对方如此位高权重,他们反倒是不敢了,要知道当今圣上还未有属意的太子人选,他们不过小小庶民,可不愿趟入这条非死即生的河中。
方铮的话让他们放松下来。
至于被扔出去的人,无论醒来还是昨夜那场噩梦,他都不敢回想,而他恼中唯一留下的一句话便是要找胡二小姐报仇。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客栈掌柜的。
看到宋镖师拖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往外走时,掌柜的吓得直哆嗦。
“客栈进窃贼了,竟偷到我们兄弟头上了,我这就将人送去衙门。”宋镖师还很客气地请掌柜的帮忙,“劳烦掌柜的给我开个门。”
宋镖师手上的人不知死活,虽然看着软手软脚的,不过身上却不见伤痕,掌柜的松口气,这窃贼是死是活他不管,但是若在他客栈发生人命官司可不是好事。
他小跑着去给宋镖师开门,巴不得宋镖师抓紧将人送去报官。
宋镖师寻了个小巷子,直接将人仍在地上,还尤不解气地上前踩了两脚,随即冷笑,“运气当真是不好,竟撞到方公子手上,你最好是记住方公子的话,谁害的你成现在这般就去找谁寻仇。”
“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便是被你怎样了,也是不敢开口的,除非她自己不想要命了,若我是你,还能拿这事威胁她,到时候不管美色还是钱财,岂不是都手到擒来?”
地上的人呼吸都放轻了,宋镖师像是被察觉到他的异样,转身走了。
白日的时候方公子支开方夫人,单独跟他们说了这事,本来以为只是方公子的猜测,毕竟只是口舌之争,因这点口角却要报复人,那对方实在是阴险歹毒了。
宋镖师当真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世上竟真有这般阴狠之人。
对付这种人就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宋镖师回来时,方铮正站在门口,他朝宋镖师拱手,“多谢宋师傅相助,方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方公子千万别客气。”宋镖师也没特意提方才的事,这一路行来,他知晓方铮跟冯轻都是心善之人,这样的人不该遭人嫉恨迫害。
两人各自回屋。
宋镖师跟另外几人商量了一番,虽已抓了人,为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轮流照看着。
这一夜睡的最好的便是冯轻了,一觉醒来,虽然身上仍旧有些酸疼,不过精神却不错,她转头就看到自家相公正睁着眼睛看她。
“相公,你怎么醒这么早?”冯轻照旧往方铮嘴角亲了亲,笑眯眯地问。
嘴角勾起,方铮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番她,“软香温玉在怀,为夫无法成眠。”
懒腰伸到一半,冯轻双臂僵在半空,“相公,一夜没见,说甜言蜜语的功夫又长进了啊。”
说着就往方铮怀里扑。
熟练地将人接住,方铮珍重地亲了亲娘子的额角。
冯轻急忙将人推开,她打量方铮,见方铮眼下一片黑青,心疼地摸上去,“相公,你不会真的一夜未睡吧。”
拇指轻柔摸索着自家娘子的脸颊,滑腻的触感让他胸腔内的那颗心有些酥麻,方铮低笑一声,“是娘子太美味,为夫食髓知味。”
脸顿时红了,冯轻也忘了再问,她伸手,推了推方铮,“不早了,我们快起吧,别让宋师傅他们久等了。”
“好。”方铮没再继续说些让冯轻脸红心跳的话。
等下了床,冯轻才知道自己是高估自己的体力了,若不是方铮及时扶着她,她就得软倒在地上。
“都是为夫的错,还是为夫背着娘子走吧。”方铮扶着自家娘子,“抱着也成。”
软绵绵地瞪了方铮一眼,等力气恢复些,她才跟方铮一起下了楼。
吃饭之前冯轻跟后厨要了一个煮鸡蛋,剥了鸡蛋壳,放在方铮眼下滚。
“只听说过这个法子,不知道是否有用。”冯轻说。
任由冯轻动作,方铮扶着自家娘子纤细的腰肢,“娘子想的法子,定是有用。”
“这可不是我想的。”冯轻故意拿眼斜看他。
“为夫不知晓对旁人是否有用,有娘子照顾,对为夫来说定是有用。”方铮面不改色地补充道。
谁不爱听好听的话?
冯轻笑倒在方铮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滚过了一阵,冯轻竟觉得真的有几分作用,起码不如刚开始看到那般显眼了。
没让宋镖师他们久等,两人收拾好后,下楼吃了早饭。
饭后,宋镖师跟掌柜的打听了一番,知晓今日有船出县城,一路往北。
出了门,方铮跟冯轻神色轻松,宋镖师跟李镖师脸色如常,唯有金护卫显得小心翼翼,他左右看看,并无人注意他们一行人,也渐渐放了心。
宋镖师跟金护卫走在最前头,方铮牵着冯轻紧随其后,李镖师跟薄护卫则走在最后,眼看快要到码头,方铮轻飘飘地朝后看了一眼。
混在人群中的鸳鸯正踮着脚往这里看,视线跟方铮对了个正着。
鸳鸯心猛地沉了一下,而后飞快地转身离开。
方铮冷笑。
希望这对主仆能接好他送的那份大礼。
“相公,怎么了?”冯轻罕见地发现方铮在走神,她顺着方铮的视线往回看,发觉并无异常。
将人转向自己,方铮摇头,“为夫认错人了。”
坐船的人还不少,他们排在中间,其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