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早有方蒋氏做主,她决定让方老头离开,方大郎是绝不敢反抗。
他只能蹲在方老头面前,眼神有些闪躲,“爹,我,我送你去大姑家,我,我回去看你的。”
嗬嗬嗬——
方老头瞳孔几乎要脱框而出,“我,我不去,滚,滚,滚开。”
他试图挥开方大郎,用力太大,整个朝下翻去,若不是方大郎急忙接住,方老头一头就会栽在地上。
方大郎将方老头抱在轮椅上,他不敢再看方老头的脸,方大郎转身,小声说:“爹,娘消气了,我再带你回来。”
“我,我不走。”
方老头很清楚,若是离开家,如果他不能走,能不能回来,还得看方蒋氏的心情,若是以后方铮在方蒋氏面前再说啥,他这辈子都别想回方家。
“我,我会,会去报官。”方老头威胁方大郎。
“你要敢去报官,我就打断你的腿!”方蒋氏威胁道。
“还有潘老头,让他给我记住了,若是敢帮你报官,让他小心他两个孙子。”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前头两个儿子的事,潘老头最在意的就是他两个孙子,方蒋氏只要拿住潘老头的命脉,盘老头就不敢轻举妄动。
“还磨蹭啥,赶紧背走。”方蒋氏催促方大郎。
方大郎不敢再耽搁,他蹲在方老头面前,将人背在身上,朝外走。
“放,放我下来,嗬嗬——”方老头拼命挣扎,见方大郎并没停下脚步,他低头,张嘴就咬住方大郎的耳朵。
方大郎痛叫一声,手本能地松开。
方老头直接摔了下去。
他哼叫一声,眼睛一翻,撅了过去。
“爹,爹,你咋样?”方大郎一手捂着耳朵,一手试图拉起方老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方老头咬的太疼。
摸一下,黏糊糊的,一手的血。
方老头一动不动。
“娘,咋办?”方大郎求救地看着方蒋氏,他一手根本无法扶起方老头,“爹晕过去了。”
都是儿子,方蒋氏也心疼方大郎,她急忙将人拉起来,“让娘看看,这老头子疯了!”
“没事,娘,我不怎么疼。”好在方老头现在还不能用全力,方大郎耳朵只是被咬破,否则,这是耳朵怕是保不住了。
方大郎耳朵上的伤口比方铮的要轻一些,方蒋氏松口气,叹道:“快去洗洗,找三郎拿酒擦擦。”
“孩子他爹?”周小花牵着两个孩子跑了出来。
她一直注意外头的动静,听到了方大郎的痛呼,她趴在门上,透着门缝往外看,方大郎捂着耳朵,她原先没看到,待方蒋氏拿下方大郎的手,她才看清楚,周小花顿时心疼地拉着孩子往外跑。
“咋伤的这么重?”周小花松开两个孩子,拉着方大郎就往屋里走,一路上抱怨道:“我帮你擦擦,爹怎么这样,又不是你要送他走。”
这就是在埋怨方蒋氏了。
“你说啥呢。”方大郎推了一下周小花,他小心往外看,见方蒋氏脸色不好,急忙解释,“娘,花娘就是太担心儿子了,她没别的意思。”
“她有没有旁的意思我知道,行了,你们赶紧走回去吧,我是用不到你们的。”
一听这话,方大郎不敢走了,“娘,没有,我这就送爹去大姑家。”
周小花死死扒着方大郎,“他爹,你不能去,都伤成这样了,爹万一半路醒了,再咬你咋办?你不要命了?”
自家孩子爹是个木讷的,哪怕被咬,怕是也不敢反抗。
“你也不想想我跟孩子?”
方大郎左右为难。
方蒋氏实在没眼看这两人的扭捏样,她厌烦地呵斥,“都给老娘滚,这里用不到你们。”
真气还是假气,方大郎看的清楚,他确定自家娘是真的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方大郎拍开周小花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瞪了她一眼,“就你事多,说了没事,你一天不惹娘生气,一天不舒服是吧?”
话落,自己冲回屋去了。
周小花委屈,她抹着眼睛,喃喃说:“我这都是为了你们。”
大儿子跟大儿媳闹的时候,方蒋氏注意力在方老头身上。
等方大郎一家都回屋时,方蒋氏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老头,见方老头仍旧紧闭着双眼,她冷’冷笑,伸脚,一脚踢向方老头的小腿,“装,你再装,你以为自己装晕我就不送你去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他以为自己眼瞎?
“你给我等着。”方蒋氏留下这句话,往东屋去了。
等她再出来,手上多了一团布,她直接掰开方老头的下颚,将布团塞了进去,“你不是会咬人吗?咬吧,使劲咬。”
呜呜呜呜——
方老头也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恶狠狠看着方蒋氏,费力地抬手,想拿开嘴里的布团,方蒋氏早有准备,她拿出另一根布条,直接将方老头的双手捆起来。
“娘,我送爹去吧。”方铮已经简单处理了伤口,他不知何时站在方蒋氏身后,早将方老头这一出看在眼里。
“三郎,你在家歇着,我送。”大郎三郎都伤了,家里也没其他人,方蒋氏豁出去了。
方铮将方蒋氏拉起来,“娘,我没事,我送。”
他是不会让方蒋氏踏进小溪村一步的。
“你这孩子,还伤着呢。”方蒋氏舍不得方铮再累了。
“娘,我平日都不在家,你一人操持家里里里外外,儿子内疚,娘就让儿子帮娘。”
方蒋氏最受不了儿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