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刘琴?”有人大声问了一句。
提及这闺女,附近村庄的大多数人都晓得。
若说婧姐儿是东留村的一枝花,那刘琴就是前村的一枝花,且相比较婧姐儿来说,这刘琴更得这十里八村的村民喜爱。
刘琴好看,还温柔能干,是村民眼中最理想的儿媳,自打及笄后,上门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大家都想讨到这位远近闻名的闺女做儿媳,可不管是家境殷实,还是长相过人的,统统被拒绝。
东留村的有些人曾见过刘琴帮方蒋氏干活,原本想着会不会就便宜了方家三郎。
不过自打方铮娶了媳妇,那刘琴也没有动静之后,村民也就这事是他们想多了,如今在见这一幕,不少村民这才暗忖,没想到啊,这刘琴倒是个比婧姐儿还豁的出去的。
婧姐儿虽然闹腾,可那都是明晃晃的,被方家三郎拒绝过几回后,也就歇了心思。
这刘琴心里却是有成算的。
今日若是离她最近的方铮下水救了她,这闺女就能赖上方铮,毕竟哪怕是救人,那也是碰了人家闺女的身子,是要负责的。
虽说村里少有人家娶妻之后还纳妾,可也不是没有,若是刘琴愿意做妾,想必方家会高高兴兴将人抬进门的。
最尴尬的就属还愣在水里的栓子了。
他本是好心救人,结果却被落水之人拒绝,这不就是众目睽睽下打他的脸吗?
若不是栓子皮肤黑,又加之天色有些暗,河边的村民就能看到一个头顶快冒烟的栓子了。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他栓子也是有尊严的人。
栓子转身朝岸上游去。
“栓子,你也别伤心,这闺女不光拒绝了你,也拒绝过郑家的提亲呢。”郑家就是东留村最富有的人家,家里有两个儿子三个闺女,三个闺女都嫁去镇子上了,大儿子也早两年娶妻,剩下这个小儿子是个老来子,要比最大的闺女小将近二十岁,是被全家捧在手心疼的,自打前年见过一回刘琴后,郑家小儿子就魔怔了,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愣是要他爹上门去帮他提亲。
原本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成想,刘琴竟是给拒绝了。
自打这事过后,附近村民对刘琴就多了一份敬佩,毕竟不是谁都能拒绝银子的。
据村里有人传,若是刘琴同意了,聘礼光银子就会包一百两。
一百两的银子,多数村民一辈子都没见过。
栓子更觉臊得慌,他闷头朝河边游。
然,胳膊才划拉一两下,身后传来刘琴更加惊慌的呼救,“别,别走,救救我。”
栓子划水的动作一顿,回头,没好气地说:“下次要谁救你,你就喊谁的名字。”
话落,头一转,又要离开。
“你救救我。”才说完,刘琴身子猛的往下一沉,双臂扑腾的厉害,“救——”
一句话没说完,就喝了一大口水,双手徒劳地朝栓子离开的方向抓。
“哎,咋回事?方才明明没事,这栓子走了,咋又不会泅水了?”河边有人诧异地开口。
“不会是看上栓子了吧?”有人附和。
村里有良善之人,自然也有心思叵测之人,心思不正的,事事都能往龌龊之处猜。
“相公,她好像不对劲。”冯轻攥着方铮的手,她也看出刘琴真求救跟假求救的区别了,此刻刘琴的惊慌不是假的。
“她应当是腿抽筋了,不救会溺死。”村民的议论声中,方铮的话清晰地传入了栓子的耳中,他本能地朝刘琴游过去,可伸出手之际,又犹豫,刘琴的拒绝让他现在脸上都火辣辣的。
手还没伸出去,却被一把抓住,刘琴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栓子身上,由于呛了水,她的嗓子哑的厉害,“求你,救救我。”
在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死亡之前,她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觉得得不到想要之人,是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为了方铮,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哪怕丢掉性命。
可就在即将接触死亡时,那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什么方铮,什么感情,都没有活着重要。
如果能活下去,哪怕要嫁给这个黑莽夫都成。
栓子脸又红了,这次不是臊的,是羞的。
“你,你放手。”除了他娘,栓子活了二十二,还头一回跟女子这般接触,难免有些慌,他试图扯开紧紧攀住他的人。
眼看着栓子要动手扯开她,刘琴干脆整个人搂着栓子的脖子,水下的一只腿勾住栓子的大腿,“你,你救我,我,我就嫁给你。”
“你,你别胡说。”栓子更着急了,他还伸手,抓住刘琴的胳膊,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
“你别这样,我,我没法泅水了。”脖子上挂着这么几十上百斤的人,栓子想游上岸,绝对是有心无力的。
“那你要救我。”刘琴会泅水,自然是知晓救人大忌,可她还是不放心。
栓子匆匆扫了一眼刘琴,又别开眼,“行,行吧。”
刘琴这才松开手,让栓子半搂半抱着她,单手朝河边游过去。
有了方铮的解释,村民也不再说笑,俱都紧张地盯着河里的两个人看,有几个还朝前走几步,朝栓子伸手,“栓子,我拉你上来。”
众人合力将两人拉上了岸。
在人上岸的瞬间,方铮转过了身去。
有些知事的村民及年长的也学着方铮的动作,侧过了身去。
自然也有想一览村花玲珑身段的,迟迟不见转身,视线紧紧盯在刘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