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自己去吧,相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冯轻朝他笑了笑,还顺便抽出手,握了握拳头。
“为夫陪娘子去。”方铮并没松口。
冯轻发现了,一旦他把话说两遍以上,那就是真的不会改的。
“那——”
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始终没开口的玄衣男子说:“既然来府上一趟,理应拜会一下冯夫人,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
这话时对邓昊然说的。
邓昊然诧异地看了过去,“季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来冯家之前,季兄可是千万个不愿意的,他就这么冷着一张脸,就能将周围人吓退,还是自己不顾季兄的冷脸,硬是将人拉过来的。
难道——
邓昊然视线在场中之人身上都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冯阮身上,难道季兄这是看上冯家大小姐了?
也是,他们这清丰县虽小,可这些小姐却各俱姝色,就如他亲妹,还如这位冯家大小姐,听说那位赵小姐也是少见的美人。
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略过,冯阮微微抬头,柔柔看了邓昊然一眼,笑容再次端庄起来。
方才是她失态了。
冯轻再变,却仍旧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光是这一层身份,她就能压住冯轻一辈子,况且,她以后必将会嫁给一个比方铮更强的人。
想到这一层,冯阮心绪自然就平稳了。
“母亲若是知晓两位公子去,定然高兴,诸位请随我来。”冯阮端出了最好姿态,柔雅大方地朝几人笑道。
潘氏在冯阮还未懂事时便寻了教养嬷嬷来教导她,听闻这教养嬷嬷还曾在京里大官家做过小姐们的教养嬷嬷,后来因着年纪大了,想回乡养老,这才回来清丰县。
冯阮自小聪慧,又得了嬷嬷指点几年,形态举止自然是一般小姐都无法比的,按嬷嬷的话说,就是跟京里小姐比,也是不差的。
不过显然,冯阮装的再像,到底才不过十几岁,心思还是浅了些,她方才说的两位公子,并没包括方铮。
看着一行人走远,冯轻靠在自家相公身侧,似笑非笑。
而小莲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罢了,在潘氏身边伺候,这小莲也是运气不好,冯轻也不欲为难她,她抓着方铮的手晃了晃,勾着嘴角,嘲讽,“有那两位公子在,想必今日我这顿罚就能躲得过了。”
抓着她的手用力了一下,耳边是方铮的轻哼声,“娘子这是觉得为夫不如那两人能护住娘子吗?”
这是哪跟哪?
冯轻一头雾水。
“相公自是比他们厉害的多。”冯轻一脸莫名,她自然地说:“相公,今日咱们就不跟她计较,掉价!”
“掉价是何意?”好几回娘子的话他都靠猜的,这回方铮试探着问。
冯轻并没注意方铮在试图一点点靠近自己,她晃着脑袋,“就是跟她计较,就显得咱跟她一样上不得台面。”
冯轻并没刻意压低嗓音,小莲听的清楚,她缩着脖子,恨不得此时是个聋子。
她这么些年见过这位二小姐的次数不多,倒是这几个月见了两回,可每回见着,都是二小姐不好惹的时候,二小姐都能跟夫人争锋相对,还能对小公子下手,对付她这个丫鬟,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方铮笑道:“那行,我们不跟她计较,娘子是想直接回家,还是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不走。”冯轻摇头,“咱们好歹送了那么厚一份礼,若是不吃了饭再走,咱们岂不是要吃亏?”
冯轻说的厚礼并不是说笑,她是真的觉得相公这幅画太厚重,虽说画的是别人的作品,可相公的画技了得,若是相公愿意,他的画定会成为大家追捧的对象。
给冯崇实在太浪费!
瞧着自家娘子那不忿的小模样,方铮笑意浓了几分,“以后娘子若喜欢,我天天给娘子画。”
“那倒不用。”冯轻摇头,随即又看一眼方铮,大眼亮晶晶的,“以后相公画一幅我的画像,贴在咱家床头,若是相公看书累了,还可以看看我。”
“好。”似乎冯轻提出任何奇怪的想法,方铮都能接受。
两人正说的高兴,又有一个小丫头上前,冯轻知道,这是常在冯阮身边伺候的其中一个丫鬟。
“二小姐,大小姐见您跟姑爷还没跟上,便让奴婢来问问。”
呵——
这冯阮还真是时时都不忘了踩她啊!
明明是冯阮故意忘记她跟相公,这会儿反口就能把错推到她头上。
不愧是潘氏的亲闺女,某些地方还是极相似的。
“这就来。”冯轻也不想跟个丫鬟计较,她晃晃方铮的手,“相公,走,看戏去。”
据说这古代娱乐活动不太多,看戏就是其中一项,冯轻对那些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没啥兴趣,她更想看看真人演的。
就跟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一般,还不用隔着屏幕。
那两个丫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胸口。
方铮跟冯轻在前面走,那两个丫鬟跟在后头,两人相视一眼,均苦笑,忽而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此刻冯家后院厅堂内,两位公子跟几位妇人分别见了礼,邓昊然跟玄衣男子坐在王夫人下首,冯阮跟几位小姐坐在潘氏下首,亦是两位公子的对面。
大业男女大防不甚严谨,未婚男女甚至可以众目睽睽下同游,更何况此时厅堂内还有几位妇人。
冯轻跟方铮到时,几位小姐跟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