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时间到了。”冯轻跟方铮两人正头对着头看书,方铮突然放下书,开口。
方铮揉了揉酸软的脖颈看着外头漆黑一片,奇怪地问:“相公,你是怎么知道时辰的?”
过了将近两个月,冯轻还没见过方家有能看时间的东西,她怀疑地看着方铮,“你不会是哄我吧?”
起身,复又坐在冯轻身边,方铮替她捏着脖颈,笑道:“我怎会哄你?为夫心里自是有数的。”
方铮揉捏的动作恰到好处,她舒服地靠在方铮怀里,歪着头问:“相公,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她家相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现在连时辰都是能掐会算的。
“为夫不会的还多。”学海无涯,他自不会好高骛远,在书肆里那般说也不过是戏笑之言。
灯下,冯轻玉白精美的脸越发朦胧好看,方铮最喜欢的便是这双眼睛,这双眸子单纯却不无知,那是一种看透许多事后的淡然,看向他时,又盛满喜悦,每每瞧着,心都忍不住颤了颤。
“娘子,以后别跟为夫冷战了可好?”方铮亲昵地蹭着她的额角。
差一点就要脱口答应了,冯轻回蹭了过去,“看你以后表现。”
“为夫一定好好表现。”方铮竖起两根手指发誓。
被揉捏的舒服了,冯轻这才坐直了身体,问:“那方才的事你可想明白了?”
倒不是她想追根究底,她只是想让方铮明白,自己不是倚靠他才能存活的菟丝草,更不需要他将所有苦难都自己扛着。
何为夫妻?
夫妻有三个原则,那便是彼此扶持,彼此忍让,彼此信任。
若是以后方铮一力承担所有,总有一日会累的,届时他撒手离开,她却一无所知,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她此刻是信方铮的,却更信时间,时间总会让所有事情都褪了色,她不愿以后成为方铮的衣服上的白饭粒。
“明白了。”虽嘴上求饶,心下却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他将跟娘子的对话前后想了数遍,又将娘子变脸前后说的话仔细推敲,“以后为夫有什么事,定会第一个告知娘子,先前是为夫想差了,总想将娘子护在肩膀下,不受一点风雨,可这样也会让娘子变得一无所知,娘子不是一般的妇人,将心比心,若是娘子遇到危及安危的事不告诉我,我定会如娘子这般心焦失望。”
“当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一些你觉得我不用知道的就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事关你的安危,你一定要说。”冯轻依偎他怀中,虚虚揽着方铮的腰,提醒道。
“好。”
娘子这般善解人意,方铮捧着她的脸,低头,狂风暴雨般将她吞噬。
不同于以往的温和细雨,此番汹涌热烈,霸道用力,冯轻软了身体,笨拙的回应。
冯轻不是无知少女了,感受到腿边的异样,她的脸刷的红透到耳根,她朝旁边挪了挪。
“别动。”将人朝胸口压去,手不停地抚摸她的背,方铮嗓音沙哑的厉害,“一会儿就好。”
这具身体还小,冯轻真是有心无力,她乖巧地靠在方铮怀中,直到耳边呼吸平和,这才火烧屁股似的跳下方铮的腿,“相公,早些睡。”
每日跟娘子相拥而眠,想吃又不能吃,方铮夜夜都是煎熬并快乐着。
一夜无话。
翌日,冯轻又早早醒来,冯轻刚动了动身体,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娘子醒了?”
“嗯”才醒来,睡意迷蒙,冯轻问:“相公这么早?”
平日里,方铮醒的都要早些,怕吵醒娘子,他甚至不敢将娘子抱紧些,不过就这么感受到怀中的温度,日日身体僵硬他也心甘情愿。
“嗯,今日天暖,等午时过后,我带娘子去后山走走吧。”
“你怎么知晓今日天好?”这会儿天还没亮吧?
“为夫昨夜夜观天象,今日大吉,宜出门。”方铮边替她顺了顺发丝,边回道。
冯轻打了个哈气,起身,“行,相公说啥就是啥。”
因着跟祁掌柜约好了时间,这次又是她为自己树招牌的关键时候,加之还要裁制衣裳,冯轻比平日花更多时间。
方铮替她拿了衣服,见冯轻眼角仍旧有睡意,温声说:“来,伸手。”
这是打算要替她穿衣裳了。
她乖巧地伸出手,任由方铮替她穿好了衣裳。
下床之前,方铮又说:“娘子,这段时间你就别做饭洗碗了,我跟娘说。”
“这不好吧?”做多了绣活的时候,刷刷碗洗洗锅也是放松的方式,冯轻摇头,“算了,反正天越来越暖了,洗着也不冻手。”
“娘子听话,这事我来说。”
方蒋氏见了昨日两人带回来的东西,知晓冯轻这是又接了绣活,三媳妇是家里头最会赚钱的,三郎还指着三媳妇赚的银子养身子,听了方铮的话,自然没有拒绝。
“你大嫂那边娘去跟她提,不过两个月时间不短,老二媳妇又不能碰冷水,这样吧,过两天你跟你媳妇去镇子上,给两个孩子扯点布,让三媳妇给两个孩子再做套春衣。”方蒋氏虽心里更喜欢冯轻,面子上却不能偏颇任何一个儿媳。
“那二嫂呢?”秦淑芬现在也是做娘的人了,没有做娘的不替孩子打算的。
“她有啥好说的?整天的吃睡,你们不是才给孩子做了衣裳吗?”这家里也唯有方蒋氏能制得住秦淑芬。
方铮眉峰一动,“娘,娘子这回接了一个重要的绣活,要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