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开始吧。”黄导师取出自己制作的止血元散,装入木盒,随后就离开了实验室。
所有人宛如置身梦中,还没有从黄导师之前行云流水般的手法中清醒过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黄导师分明是一个主战的武者,却对药散的制作如此精通,那手法比教这门课的导师还要好不?
这是一个主战的导师能有的?
他明明可以靠技术吃饭,却偏偏要靠力量!
衣衣倒是知晓黄导师有个曾经做过药童的爷爷,但也没想过他会学习这个。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奇怪,毕竟黄大爷还开着一家店,为了给自己爹帮忙或是不得不帮忙,都决定他的手艺必然会磨炼出来。
“五组组员全部取一副手套戴上,一组占据一个木桶。
袁青青,紫荆花;
姚明泽,甘霖草;
宫非,乌衣树皮;
宫岚岚,凝血石;
毛御,兔丝草;
组员各自站队长身边。”
她一步踏出,转身站到了所有人前方,面无表情开始分配任务。
不得不说面瘫脸真是个好东西,纵然有人心中迟疑,见到衣衣那张脸仍不由得发憷,身体本能地遵从了她的指令。
等所有人被分成了五堆,她才继续开口,“现在开始处理元材料,组长位置不变,在一旁记录,所有人除了乌松外的其余五种,全部只处理一份,成果交由组长检查,这是为了找出大家擅长的部分,最终目的是完成任务,为此,我们的队伍即将打乱。”
这是衣衣和袁青青商量后的结果,毕竟野外试炼时他们分的组是恰和野外那个环境。
但如今做这个,却是因为对个人水平尚且一无所知。
把统揽全局交付给宫北,衣衣走到了最后一个大木桶面前,这里装的是制作止血元散的最后一份材料——乌松。
紫荆花取其花瓣,甘霖草取里面的草杆,乌衣树皮剥去外层黑色,凝血石洗净打磨掉杂质,兔丝草抽出茎干。
这些处理完后,紫荆花、乌衣树皮和兔丝草用凡器榨出汁液,甘霖草、凝血石打磨成粉。
至于乌松,是最特殊的,伴生在乌衣树边上,被层层宽大的乌衣树叶盖着,生长环境类似蘑菇,但拿在手里却如一个圆溜溜光滑的小球。
它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用驱邪元液浸泡后烘干打磨成粉,伴随着止血元散制作始终,是拿来平衡药性的。
衣衣爬上梯子,俯瞰下去,发现果然如记忆里的那样,虽然名字里占了个乌字,但从整体上看去,是白色的,间或夹杂着一些黑色点点。
有点难看,不过她知道,这些黑色点点是从腐叶中挖出来时沾上的污渍,只是必须要驱邪元液才能洗去。
实验室里搭了六个台子,每个台子都摆放着一套完整中型器材,可以做十份到一百份不等的止血元散。
基础必备如驱邪元液这里自然是有的,此前黄导师从最近的一个台子上取了特制的木桶,就着上面两道刻痕,倒了足量的水和驱邪元液,现在桶里还浸泡着剩下没用完的。
没错,黄导师就是这么吝啬,只捞了十个乌松,还有五分之四就让它那么泡着。
从梯子上下来,她戴着手套将浸泡后雪白雪白的小球一一捞起,然后开启最近一个台子上的凡器烘干,再装进容器中准备动手。
看过了黄导师的举重若轻,又看过了宫翎的轻松写意,衣衣本以为并不难,然而真正动手时才发现这玩意很不好对付。
它长得圆,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好卸力的形状,再加上本身外皮光滑,木质容器也打磨得很光滑,轻轻一碰就能滑出老远。
如果不能快很准地拍出裂痕,破坏结构,再大的蛮力用不到它身上,又能拿它如何?
若是打算着一只手按住,这显然不行,因为它还不到婴儿拳头那么大,但用来磨粉的工具是一个椎状物,侧面被削成了手柄,底面铺开如一个小小的圆桌。
当务之急是要敲破,只是几次三番被其逃脱后,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乌松全投了进去。
紧接着将其全部拨到角落,用左手挡着,右手握着小圆桌,对着密集的小球慢慢碾压下去。
碾压到一定程度,再拿起工具箱中摆放的小重锤,“砰砰砰”对着圆桌就是一顿敲击,好在大家伙都在专心处理材料倒没有人听到声音往这边看。
几分钟后,衣衣把小圆桌拿起,发现乌松已经被由球状变成了一张薄薄的面饼,细细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晶般通透的面饼中有一道道缠缠绕绕、勾勾连连的白丝,复杂纠结,根本理不出线头来。
隔远了看,就是张还没下锅的雪白面饼。
这只是第一步。
她一一捞出,放到边上的木盘里测了测,若有未曾完全覆盖的就用小圆桌碾了碾,直至九张面饼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那般大小。
“紫荆花处理得怎么样了?”做完这一切后,衣衣走到了第一个木桶这里,大略扫了一眼,问手上拿着笔记本记录的袁青青。
“现在统共有三十三人交了。”袁青青用下巴点了点就近台子上放的木框,目光仍旧盯着本子,声音平稳地汇报着,“不合格者八人,优秀者有十人,其余者很平庸。”
“嗯,等所有人都交了,你来帮我处理乌松。”
进度还不算慢,衣衣心道,又去对着其余组长叮嘱一番,再把因为组长太能干而有些无所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