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
江亭云闻言一怔,看向了她,不解其意。
而公孙重、公孙兰两人,对此也有些意外,看了过来。
特别是公孙重,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
“对,帐。”
宋理理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向公孙重。
“据我所知,师傅之所以来到郾城,是因为……受到了公孙重、公孙大郎的欺瞒。”
公孙重闻言一怔,随后,企图辩解道:“也不算欺瞒,我确实……有宋娘子的信息。”
宋理理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然而,师傅来到郾城以后,公孙重就暴露了他的意图——他从来都不打算,真的把我的信息告诉师傅。他的打算是……直接杀掉师傅。”
这回,公孙重说不出话来了,他脸色发白,嘴唇微微蠕动。
这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改变的能力。
“虽然,公孙重不自量力,并没有实现他的目标,但是,其心亦可诛!”
“我……我……”
公孙重低声辩解着什么,然而,没有人听他说。
“虽然,师傅很大度,饶了你一命,但是,我作为徒弟,却咽不下这口气!”
“宋娘子,我……”
公孙重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一声大喝:“休要多言!”
随后,他便看到一道电光,从宋理理的剑鞘中飞出来,随后,劈在了他的胸口!
时候,血花四溅!洒在了椅子、桌子、柱子上。
“啊!”
公孙重惨叫一声,往后退,推倒了桌子椅子,倒在了地上。
“父亲!”
这个时候,公孙兰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
宋理理从怀中抽出手帕,轻轻地擦干了剑刃上的血迹,缓缓地说道:“我并没有下死手……若是抢救及时的话,他是没有必要死的。”
公孙兰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公孙重扶了起来,往外面走。
而公孙重也是一条汉子,此刻,受了这么重的伤,除了开头那声惨叫以外,便再也不呻吟一声。
此刻,他拿手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嘴唇紧咬,不发一言。
看着他被公孙兰扶着,离开大厅,江亭云脸上,也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容来。
刚才,宋理理动手的时候,就在他旁边。
她若是想阻止的话,是完全可以阻止的,然而,他没有那么做。
至于原因嘛……那自然是,他想看看,公孙兰想做什么。
那么,宋理理……她究竟想干什么呢?
她想以此来与公孙重划来界限?企图自证,自己与公孙重并不是一伙的?
嗯……可能是这个原因,不过,理由并不充分。
毕竟,她与公孙重是一伙的,是谁都知道的事。
哪怕她这么做了,也没有办法很好地与公孙重分割开来,反而会给人虚伪的印象。
而这样做的代价,却是得罪自己的合作伙伴,似乎……不太值。
而她要是想证明,杀死江亭云的计划,她并未参与的话,也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江亭云是知道,她没有参与那个计划的。
宋理理知道,江亭云的剑法大概是什么水平,这种水平的剑法,不是一个小小的公孙重就可以对付的。
因此,杀死江亭云的计划,只能是公孙重一手策划的。
那么,她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单纯的表忠心吗?
嗯……有这个可能,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嘛。
不过,江亭云却觉得,那或许,并不是她动手的真正的原因。
她之所以那么做,真正的原因是,她想救公孙重。
她是知道,自己的为人的。
她知道,自己极好面子,如今,她已经替自己,惩罚过公孙重了,自己要是再次惩罚他一遍,比如说,杀了他,似乎就有些不合适了。
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宋理理已经回过头来,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沉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弟子的错,弟子当时,要是说清楚,自己的去向的话,就不会让师傅这么担心了。”
江亭云摇了摇头,笑道:“你当时留下了去向也没用,因为,我就没有没有拿到那封信。”
宋理理闻言一怔,抬起头来:“那封信……”
“那封信被水淹了。”
他喃喃地说道:“如今,它说不定还在长江的泥土里埋着呢。”
“是……洪水的关系吗?”
宋理理这时候也回过味来,随后,充满歉意地说道:“那次我没有回去……是因为想着,已经有师傅回去了,用不着我……说起来,村子里可还安好?”
江亭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村子里的人死了很多,不过,还没有灭亡。”
随后,他便给宋理理讲了一下,村子里的伤亡情况。
而这个时候,他也在观察着宋理理的表情。
跟他印象中一样,哪怕是听到这种事,宋理理脸上,其实也没有太明显的表情。
她知道,江亭云是知道她的,因此,没有演。
在江亭云的印象中,她似乎一直是一个冷漠、孤僻的人。
她对村子里的人,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感情,可能也不对,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要是真的对村民们完全没有感情的话,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但是,那种感情估计很淡,淡到,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