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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狄王早有鱼死网破之心,自他心血来潮,感应到白狄王帐出事之时,就隐约明悟到一张无形大网,正要朝着他落下。
只是,白狄王身负族人信重,数万白狼骑兵更是不能生乱。
一旦白狄王帐出事的消息泄露出去,数万白狼骑兵不攻自破,这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为此,白狄王强行压下心底不安,再三缄默其口,不露半点口风,免得自家自乱阵脚。孤注一掷将希望放在幽州州城,以期打破幽州州城,为白狄部族强取一线生机。
然而,幽州州牧不要命一般的动用幽州鼎,终是让术赤在幽州城下功败垂成,也丧失了最后一点回旋的余地。
现今,能留给术敕的选择,着实已经不多了。
白狄王语气森然,眸子中闪烁着的狼性,几乎难以抑制,透着一股子狠劲,道:“郭镇北想要本王的命,却不知他的刀,能不能砍得动本王的脖子。”
置身险境之中,反倒是激起了白狄王的凶性,那一股血管中流淌的凶神恶性,是需要人命去填的。
北狄人生性如豺狼,自古以来就不是温顺的绵羊,他们不仅仅有着妖魔血脉,更是有着妖魔一般的性情。
北狄人从不欠缺舍命一搏的狠劲,更何况术赤这位北狄人中的英雄,自然更不吝惜一条性命来搏一搏。
术赤哈哈大笑,道:“郭镇北,啊,郭镇北……这一场是老子输了,可是老子还有下一场没有开局,就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场,你能不能接的下来。”
轰!隆!隆!晴天一道霹雳,苍穹间雷光倏然炸开无数,雷声嗡鸣作响,一直穿的极远极远。
…………
幽州之野,一面面旌旗遮天蔽日,大周十二万大军整装以待,黑甲如云一般,战戈似林长立。
与大周军兵相对的,白狄王携着六位万夫长,五万白狼骑兵列阵,一个个浑身上下一股血腥气息,恍若浸泡在血肉泥潭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白狄王术赤头发散乱,一身衣甲尤自染血,面上少了几许苍白,多了不少桀骜之色。
“没想到啊!本王这一遭,会损兵折将至此……”术赤看着对面大周军卒,一个个精气神旺盛,士气高昂浓烈。而自家麾下连续高强度作战,精力神采不济的狼骑们,心头暗暗的一叹。
哪怕是心里早有预感,可是真切的看到这些周军的精气神,才是最让人感到无力的。
要知道,从白狄部落领出的八万狼骑,如今只余下五万尚存,其他三万之众不是倒在了烽火台一役,就是倒在了幽州州城之下。
那可是比拟大周四征大军的精锐,损失一万都足以让术赤痛彻心扉,何况是三万之多,简直就是在挖他的心头肉。
就是这存活下来的五万骑兵,也是人人带伤,伤势中有轻有重,极大削弱了白狼骑兵的战力。
术赤率着如此状态的白狼骑兵,与正处于巅峰状态的大周士卒厮杀。若非白狼骑兵个个勇不可挡,还有着几分希望杀出重围,白狄部落怕是都要自此而绝。
“杀!”
“杀!”
“杀!”
一座座大周军阵呼啸喊杀,煞气翻滚当空。十数万大军列阵铺开,其声势几如九天惊雷,震的苍穹一片片云霞飞散。
“哈哈哈……”面对大周兵锋,白狄王术赤开怀大笑,道:“郭镇北这是在邀战耶!本王岂能落后人前?”
两尊神魔人物碰面,哪怕相隔着一方战场,其间一道道不死神魔大道气机,尤自充斥着无穷杀机。
“郭镇北,老子不服你,老子就是死也不服你。你若是有能耐真刀真枪,将老子给活活的打死,老子绝对不会怨你,老子反而会佩服你,尊敬你,敬佩你……”
“可是,你是用这等手段赢了老子,老子如何能服,如何会服!”冥冥之中两大神魔气机交锋,白狄王术赤以心印心,生生将这一段话烙入了郭守信的心神中。
这是两大神魔级数大高手的气机交战,二者心神哪怕相距千里万里,也能彼此遥遥触碰。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为恒古不变之理!本将既不管你是服与不服,更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本将这一局赢了,任你有多少的不平,又当如何,又能如何?”郭守信心神毫不示弱,当即给予还击,也将这一段话烙入白狄王的心神中。
这是两大神魔级人物的巅峰对话,不只是彼此道与法的碰撞,更会是两方心志极致的对决。
一言一语都如神雷霹雳,只要意志上有一丝松懈,就是脑壳崩裂身死魂灭的下场。
郭守信与术赤两大神魔的交锋,自是无形无迹,亦无法可循。但两方大军却在此时,真正的迎来了惨烈的短兵相接。
五万白狼骑兵在一位位万夫长带领下,疯狂的冲入一座座军阵中,血肉四处飞溅,一片片残破的血肉,七零八落的散落在战场上。
白狄王既然决定孤注一掷,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侥幸想法,白狄人茹毛饮血的野性,就是在一次次生存挑战中生生磨砺出来的。
“郭镇北,老子的大军只带了三日的口粮,你的大军若能在白狼骑的进攻下,坚持得下三日,老子自是输的无话可说。”白狄王的心头,如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神魔级数的力量紧紧锁定着郭守信的一举一动。
对郭守信的智谋韬略,乃至于狡诈,白狄王固然见得了一二。但郭守信真实不虚的力量,却不见得能折服白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