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头野生动物说话,这大概是件愚蠢的事情了。
看着落地的雪豹矫健的一个转身没入了雪夜之中,我不由得泛起了一个自嘲的笑意,也许该受到同情的不是它,应当是我自己吧?
声音渐近,那些灯光探照到了我,于是我跟着转身开始寻找一个最佳的反击地点了!
心里想着自己竟然为了救一只动物而耽搁了活命的机会,这件事虽然带着怜悯之心,但却显得有些可笑,曾几何时我在山里跟着爷爷也没少猎杀一些野生动物,那时候压根没有什么同情和怜悯的概念,但为什么今晚我又会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做对了呢?
没有答案!
枪声已经响起,从我枪口发出的子弹瞬间击中了最先冲过来的那道身影!
叽里呱啦的各种声音随后喧闹而嘈杂的在这片区域内响起,因为这些语言太过混杂,基本上都不是标准的普通话,但是这些傻逼的声音却出卖着他们的方位,于是这就更方便了我对他们展开的一场杀戮!
随着枪声不断,对方也终于意识到了人群堆在一起的弊端,于是又一阵的嘈杂吆喝之后,人群渐渐呼应着散开,我能从这些声音的吆喝方位意识到他们在呈一个扇形的方向朝我这边包围过来,如果这个扇形合拢的话,我必定会被困死在包围圈内!
身上一共带着两把枪,60多发子弹,其中一把枪在连续的发出二十多粒子弹后已经发热得厉害,枪膛一片滚烫,意味着我要么等待这把枪冷却下来再使用,要么就丢弃!
在选择了丢弃这把枪之后,我剩下了大概40发的子弹和唯一的一把枪,每一颗子弹都瞬间变得珍贵起来,我咬着牙猫腰疾行在夜色中左奔右突,犹如亡命之徒一般胡乱的冲撞着!
连续撂倒了十余人后,我的体力和弹药都消耗到差不多了,而这时候围绕在这片区域的灯光却越来越多,从远处传来的呼喝声几乎像是在这里召开着一场集会似得热闹!
枪膛滚烫,我用在雪地里浸湿的布裹住了枪身别在后腰处,然后手持着匕首开始直接突围!
刀锋划破咽喉,鲜血带着滚烫的温度泼洒在雪地之中!
整片山头化为一片杀戮战场,血染红了雪。
我如同一头暗夜中的饿狼一般,将所有的恶意和杀意全部释放在了这场雪夜之中,因为连对方的脸孔都看不清楚,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杀戮没有一丝的愧疚感,甚至在刀锋划破对方的皮肉或者扎入骨骼的时候的时候,一种压抑许久的快意在心底蔓延着!
酣畅!
快意!
凌厉!
凶狠!
刀刀见血,惨叫连天!
鲜血蒙蔽了我的双眼,自烂蛊脱离我的身体之后,一种久违的自在感觉,以及那种不需要保留任何内劲催发的快感让我竟然有种沉醉般的感觉,肆意的享受着刀锋挥舞出去的快感!
然而即便是真正的狼,在越来越多的野狗的围拢下,也终于有体力耗尽的时候!
当最猛的一波冲势都没能杀开一条血路的时候,我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了危机的笼罩,这些人跟一般的混子截然不同,既然能够在这样的雪夜里连续多日的搜山,这就意味着他们至少受着某种执念的驱使,要么是忠心要么是愚昧,总之我的凶狠没有吓退这些人,反而陷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枪声依旧断断续续的响起,但随着子弹在这样的距离下无法伤害到我,反而伤及到了自己那边的人时,枪声已经变得稀少了很多,但潜藏在暗中的枪手偶尔发出的一枪,依旧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牵制力量,这直接导致好几次我放弃了朝着对手而去的杀机,反而自己挨着刀拼命的撤退!
体力在流逝!
雪域高原上稀薄的空气让片刻不停着剧烈运动的我感受到了肺部犹如撕裂般的痛苦,如果再不减缓运动的话,只怕肺部会最先承受不住高原上的反应,但如果一旦停下动作,我的命就会立刻被收割!
危机时刻,突兀而连续的枪声忽然间缓解了我的压力,在我意识到这是邱雨晴返回之后,已经听到了她口中喊出的‘三点半’的声音,听邱雨晴的声音,我可以判别出来她是站在地势的高处在俯瞰着整个战场!
我毫不犹豫的瞬间按照她的声音,刀锋先行,切开三点半方向那道人影的咽喉,感受到温热的鲜血溅洒在拳头上的温度后,我几乎是毫不停留的朝着三点半的方向拼命的突围出去!
邱雨晴的点杀配合着我的突围!
但就在我眼中升起希望,眼看着三点半的方向就剩下最后一人的时候,脑后的一道犀利袭来的凛冽风声却让我瞬间产生了危机反应,身体如同狸猫般矮下去就地一滚……
“砰”的一声,一把挟带着剧烈风声的大刀自上而下的劈砍下来,直接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劈出一片火星,石头的碎屑和积雪散碎的溅出一片!
这人是个高手!
我判断出这一点,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匕首投掷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三点半的方向突围,但短暂的一瞬间,其余的人影已经再次围拢过来,从邱雨晴停顿的枪声可以判断出她的枪膛必定因为开枪次数过多而不得不换枪和弹匣了!
她那边的压制力量一减,我这边顿时处在了生死危机的关头,手里无枪无刀,在硬生生的用拳头轰着两道身影飞出去后,我的肩膀上也挨了一记刀伤,这一刀从背后偷袭过来,剧烈的疼痛和那种划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