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这孩子!
骆诚打着圆场,“娇娘,如何称呼,是琮儿的自由,旁人确实无权干涉。”
李娇娘好笑,“好,我应着便是。”
她还不是怕赵琮被人说么?
特别是小气量的人,这朝中不乏拈酸吃醋的人,拿着笔杆子胡写一通。
大殿中的人,差不多坐满了。
不少人探着身子扭着头,和坐在自己附近的人打招呼。
近二十年,江南无战事,北地无大战。
人们早已忘记了二十来年前的耻辱,过得悠哉游哉着。
李娇娘想着,她要是活得长久,活到九十岁的话,还能看到宋朝的江山易主。
可这件事,是她无能为力的事。
她的愿望,是当下的天下太太平平就好。
李娇娘想着心事,静坐不动,眼神空远。
她打扮又华丽,这副样子,越发显得端庄秀美。
穆宣坐在对面的一排席位上。
看着李娇娘的神情,他心中略有所思,这女人……
怎么越看越熟悉?
“穆宣哥,你在看什么?”李佩玉发现他不说话,一直看向前方。
“没什么。”穆宣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来。
没什么?
李佩玉不相信。
她顺着穆宣的目光往前看去,发现那个方向,坐着李娇娘。
李娇娘坐在那群人中间,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个。
衣饰华美,年轻靓丽,神态端庄。
不少男子都在频频看她。
李佩玉嫉妒了。
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是几时勾|引了穆宣?
引得穆宣频频看她?
李佩玉恨得牙痒痒。
“李姑娘,那位穿紫貂披风,戴着珍珠荷花冠的年轻娘子,是谁呀?”坐在李佩玉左侧的一位年轻姑娘,看一眼李娇娘,小声问着李佩玉。
这位是秦桧家的亲戚,家里有人当着三品官,因此,才有机会进宫来赴宴。
她心中暗暗思慕着赵琮,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欣赏着李娇娘华美的衣裳时,同时也在看赵琮。
李佩玉正嫉恨着李娇娘呢,她咬了咬牙,冷冷说道,“那是普安郡王的养母李娇娘。”
秦姑娘笑了起来,“原来她就是那位传说中,十分厉害的李娘子啊。难怪呢!”
李佩玉眨眨眼,“难怪什么?”
秦姑娘笑着道,“大家都在说,她博古通今,才会让普安郡王认定做养母。”
李佩玉却笑了笑,“我是她堂姐,我怎么不知道?”
秦姑娘惊讶了,“啊?你是她堂姐?真的假的?”
李配玉抬了抬下巴,“这还能有假?不信,你问我未婚夫穆宣啊?我们都是龙泉县人氏,只不过她……”
她轻咳一声,欲言又止,一副不想说的表情。
秦姑娘好奇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坐在另一桌的穆家姑娘,见她们聊得起劲,也探头来听。
只不过,没听着。
李佩玉看一眼四周,小声说道,“只不过,我一直被我爹娘管得严,不敢做任何不守规矩的事情。”
“……”
“而她,爹娘死得早,一向做法大胆,没规没矩的,常常大胆跑出去,终于有一回……”
她又轻咳一声,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说故事不说完整,简直让人抓狂。
秦姑娘拉了拉她的袖子,“哎呀,好奇死了呢,快说啊,改天我请你吃茶。”
不知穆姑娘几时悄悄走到李佩玉的身旁蹲着,她也轻轻拉了拉李佩玉的袖子,“我也请你吃茶。”
李佩玉看一眼左边的秦姑娘,看一眼右边的穆姑娘,心中得意了,李娇娘,我上回就说过,一定要你好看!
她压低着声音,说道,“她不守规矩,趁着我家里的嬷嬷打瞌睡时,悄悄跑掉了。”
“……”
“我祖母和父母,派了人四处找她。最后发现,她跟一个农家汉子私自成亲了。”
秦姑娘和穆姑娘,一起大吃一惊。
两人齐齐睁大双眼看着李佩玉,“哪,她好大的胆子啊!”
两个姑娘,虽然心中也有喜欢的男子,但也仅限于见面时说说客气话,大胆着问声好。
可不敢私下来往。
听到李佩玉说李娇娘跟人私奔,一起吓了一大跳。
李佩玉轻哼一声,“可不是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没有,可不是胆大么?”
“……”
“我娘到乡下去接她回去,要她断了跟那农家汉子的来往,她反而将我娘羞辱一顿。”
“……”
“还怂恿着村人打我,要不是我家的嬷嬷和管家护着我和我娘跑得快,我们差点被那村里人打死了。”
这更是少见的奇闻。
秦姑娘和穆姑娘,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李娘子……,怎么是这样的人?”秦姑娘皱着眉头,摇摇头。
“总之,是个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不管家人名声如何的自私之人。”李配玉冷笑,“普安郡王年纪小,被她怂恿着认了干亲,这往后,她一定会仗恃欺人。”
“……”
“必竟有郡王殿下撑腰嘛,说不定啊,她还会干涉普安郡王娶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