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的到来,让李娇娘完全静下心来。
她进了卧房后,马上遣散掉王家的侍女们,只身一人忙着治伤的事情。
因为屋里有人在,会干扰她。
李娇娘先是将所有的器具,作了消毒处理。
开水烫过之后,再在烛火上烧红杀菌。
这时期没有抗生素,所以,一切的伤口,得小心处理。
能切小伤口,就一定不能切大伤口。
另外,便是防感染。
她能做到尽量切小伤口,至于会不会感染,只能听天由命了。
屋里的烛火,燃了几十只。
但李娇娘仍然担心不够明亮,她将屋里的所有镜子,全都搬到了床前,通过镜子的反射原理,让烛火更加的明亮起来。
李娇娘卷起袖子,将王家小公子头摆正,为了防着他忽然抽动,她扎了他的几个穴位,让他彻底的昏睡着。
做好准备,她闭了下眼,调动起她的异眼。
通过异眼的透视,她小心且紧张的,给王家小公子做了颅脑手术。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天上没有月亮,不知是夜里几更天了。
黑夜中,浮着紧张的气氛。
不知是谁嘤嘤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人。
院中,一个王家侍女吓得连连摇摇头,告诉王员外,不是她发声。
王员外冷着脸,伸手一指。
那侍女吓得赶紧跪下了。
骆诚回头,看向灯火明亮的卧房方向。
李娇娘还没有出来,治伤的事情,办得成功吗?
骆诚心中担心。
王家大宅的外面,是县城的主要街道。
有更夫敲着更鼓声,走过去了。
一,二,三……
三更!
三更天了,过去一个时辰了。
大家一起紧张地望向卧房的门那儿。
“我儿……,广儿啊?”王夫人大哭着,跑进了院子里。
王员外跺了下脚,“快拦着夫人!”
一伙侍女们才从紧张的气氛中清醒过来,一起冲向了王夫人。
“别拦着我,我要见广儿,让开,放开我……”
骆诚的眉尖皱了皱,转身走向卧房,个子高大的他,站在了卧房的门口把守着。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正闹着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娇娘从里走了出来。
看到骆诚,她微微一愣,“骆诚哥,你怎么站在门口?”
“我在这里,没人敢闯进去,娇娘,你接着忙吧。”骆诚点了点头,说道。
李娇娘却笑了,因为累,她的笑容有些虚弱,“我忙好了呀。”
骆诚惊讶了,“这就好了吗?”他探着头往里看,但屏风挡着了,看不到。
“一个多时辰了,差不多快三小时了,当然好了。”李娇娘微微一笑,看到院中闹得厉害,她说道,“我去跟他们说说,必竟啊,这是王夫人唯一的儿子。”
李娇娘走出正屋,说道,“王夫人,已经治好伤了。小公子很好,你不必担心。”
王夫人看到她,不大相信地跑过来,“你说,广儿好了?”
李娇娘道,“颅内的淤血已经清除了,但是因为他身体很弱,还在昏睡,我这里有夫份方子,王夫人差人煎药吧,喝下药,明早差不多就会醒来。”
药方是好刚才默写下来的,活血化淤,消炎去肿。
王夫人听说儿子无事了,激动要往卧房冲。
“你慌什么呢,慢慢走!”王员外提醒着王夫人。
“我……我担心广儿!”王夫人又紧张,又激动,不敢走进卧房。
还是李娇娘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我带夫人进去看,不过他睡着了,夫人说什么,他是听不见的。不过,他正在生病,夫人还是不要说话吧,让他多多休息。”
王夫人看一眼李娇娘点了点头。
为了不打搅病人休息,李娇娘只让王家夫妇二人,走进卧房看病人。
床上,王家小公子的头上,包着纱布。
李娇娘小声解释着,“取了淤血,有伤口,所以包着。”
王夫人看她一眼,担心儿子,没说话,走上前握了握儿子的手。
她正长吁短叹时,手里的小少年的手,忽然动了动。
王夫人大喜,拉着相公一起看,“老爷,快看。”
王员外也看到了,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掉了下来。
他们的儿子,自从昏迷后,就没有任何感应,喊他捏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今天,动了颅脑内的伤口后,儿子的手,竟然能动了!
……
手术是成功的。
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王家小公子醒了过来。
头一个发现他醒来的,是守在他床前的大侍女。
她惊喜地推了推趴在床头打盹的王夫人,“夫人,夫人快看,少爷他……他醒了。”
王夫人马上惊醒过来,欣喜中,她马上推了把同样趴在床头打盹的王员外,“老爷,快看广儿!他醒了!”
守在屋里的,还有李娇娘和骆诚。
骆诚一晚没合眼,坐在一个高凳子上面守着,李娇娘坐在一个矮凳子上面,靠着他的身子打盹。
王家小公子醒来了,骆诚也看见了。
但他心疼辛苦了大半晚却没有地方睡觉的李娇娘,便没有喊醒她。
谁知王家侍女也看见了,喊醒这个又喊醒那个。
说话声一多,李娇娘就被吵醒了。
“娘……,爹……,我饿……”王小公子脸色苍着,虚弱地喊